阿沅若有所思,繼續說道:“李大夫那邊隻剩下一個孫女,奴才瞧著年紀不大,而且李大夫是逃難到山泉村的,周遭沒有親族,這姑娘不知該安排到何處,其他人家怕是隻盯著賠款,所以奴才把那孩子接到了府城,安排在一間客棧裏。”

“她本人有什麼想法嗎?”

阿沅搖搖頭:“她一直在哭,什麼也問不出來。”

賈安沉思一陣,歎了口氣:“回頭問問家裏的繡房缺不缺人,給她簽個雇傭的契約,找人盯著些,別讓人忽悠簽了賣身契。”

“駱學義這家算是最複雜的,駱學義他爹娘一看到奴才拉來一車子賠款,笑得那叫一個喜笑顏開,奴才都懷疑到底是不是他們親兒子。就這樣他們還想在訛錢,被奴才一頓好罵,幸好有他們王村長和駱家族長坐鎮,這才消停。可是駱學義他媳婦卻突然跳出來,說不要這些東西,隻想見公子你一麵。”

賈安頓住腳步,有些不解:“為何?”

“奴才也不清楚,那駱習氏隻是說想見公子你,說是見完就知曉了。駱家的人還以為駱習氏是嫌貧愛富,想攀上公子你,罵的那叫一個難聽呢。”

“你答應了?”

阿沅立馬跪下來:“奴才當然沒有,這事關公子的清譽,怎能隨便答應,當著全村人的麵教訓一番,留下那些東西就走了。”

賈安把阿沅扶起來,拍拍他肩上不存在的灰塵:“做的不錯,駱習氏想要什麼我雖不清楚,但也知道對方新寡不能隨意跟我這個外男相見,讓阿江回頭去一趟駱習氏娘家,叫她娘家人派個男人給我傳話,我這邊會適當答應她的請求。”

阿沅應下,繼續扶著賈安散步,茅牙麵色扭曲的看著阿沅的背影,氣憤的跺腳:“早晚有一天把你拉下來!”

之後的發展就像賈安安排的那樣,阿沅確定了城北一家姓宋的夫子開的私塾,賈安與其商定每年給一次學雜費,若是兩個小孩能參加科考,那他另外再給一筆錢。

李大夫的孫女進了賈家的繡房做一個繡娘,被一個姓徐的繡娘收做幹女兒,以後也有長輩教養了。

駱習氏這邊,是娘家哥哥來見的他,是在外麵的客棧裏見的,習大毛傳達了駱習氏的意思:希望三囡能進女學,她的兒子長大後能進私塾念書。

私塾沒什麼問題,但是女學,江南雖然文風盛行,但是女學卻不如京城盛行,隻因這邊一向流行女子無才便是德,家中女子大多學個女四書,然後學點琴棋書畫、管家理事就行了。

賈安曾向孫氏請教過,但家裏的女孩都是直接請的女先生來教,她也不知哪裏有好的女學。

就在賈安一籌莫展之際,徒明遠出手了。

“那三個人也曾救過本王,你要報答怎麼也不問問我這邊,難道說我是這種忘恩負義之輩!”

賈安哪敢,作揖:“殿下容稟,殿下日理萬機,這些小事,交由學生處理即可,不敢勞煩殿下。”

徒明遠輕哼一聲,傲嬌的看他:“現在還不是要來求本王。”

賈安靦腆一笑:“殿下見笑了。”

徒明遠聯係揚州蘇氏這一有名的家族,把三囡安排進裏麵的平民女學讀書。(像這樣的世家大族,每年都會收些資質好的孩子做學生,進而擴大人脈)

剩下的,王家人獲得一大筆銀子,買了不少良田一躍成為地主;給李家孫女辦了個女戶,還送她一處宅子,一些首飾作為將來的嫁妝;駱家人雖然貪得無厭,但還是又得筆錢財,但他們隻曉得花錢不知道置辦產業,最後錢花完了,想找賈安鬧被直接打出去。

這一通下來,搞得賈安的安排有些小氣。

不過看著眼前傲嬌的五殿下,賈安覺得他開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