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隻要讓賈茁咬死他這麼做是為了更好的把控疫情防治,就能很大程度上的脫罪。
至於賈安的問題,賈環無奈的歎口氣,早知如此,就該提前寫信告訴父親,讓他暫時不要讓三弟去考科舉,而且就算賈安到了金陵,恐怕也不會允許入城。
罷了,事已至此,也無法彌補,隻能讓賈茁承認是他徇私雖有罪責,但還罪不至死。
而賈茁收到賈寰的回信時也懊惱的拍拍額頭,真是光想著讓賈安參加鄉試,為家族爭光,卻忽略了濟南疫情嚴重,金陵那裏讓不讓他進城都難說。
無奈之下,他隻好趕緊派人快馬加鞭,看看能不能把賈安追回來。
但可惜的是,賈安此時已經出了山東的地界,進入江蘇往金陵方向去。一路上,沒有了山東因為疫情而陰沉抑鬱的氣氛,轉而趨於和平安定。
賈安的心情也頓時舒朗不少,一想到進入金陵後要開始準備鄉試,他便心裏萌生出一些緊張,隻希望這次能像上次一樣順利過關,考中舉人。
然而,事與願違,當他們趕到金陵城門時,守城的官兵檢查完路引之後,卻把他們攔在城外。賈安不明,所以質問對方是何意思,卻聽對方說道。
“天下誰人不知濟南現在出現了天花,我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感染上?若是放你進去,害的城中百姓也染上天花,你負得上這個責任嗎?”
賈安氣的想笑:“有沒有染上,你去找一個大夫替我檢查一下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這麼武斷的把我拿在城外,我是要進城參加科考的。”
一聽對方有功名是個讀書人,那士兵臉色稍微緩和一下,但還是義正言辭的拒絕:“不行,金陵城中百姓眾多,不止你一人!”
見對方怎麼說也不聽,阿沅靈機一動,悄悄的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塞到對方手上,卻不料他如同接觸到什麼髒東西一般,直接扔出去且十分正義凜然的指著賈安鼻子破口大罵。
“都說讓你們趕緊滾,居然還想拿銀錢收買,你們這是在害我!”
就在百姓一聽,也紛紛對賈安一行人指指點點,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厭惡。
“怎麼會有這種人呢?都說了讓他不要進城,怎麼還好意思在這死皮賴臉呢?”
“就是這次不能考,就是再等幾年唄,又不是被朝廷禁止了不能考,非要這次考幹嘛。老實呆在濟南不行嗎?跑到我們金陵這裏禍害。”
賈安氣的回身發抖,但人多勢眾他也不好就此發作,隻能狼狽不堪的帶著一行人前往附近的縣城找房子居住。
然而,府城門口的事已經傳開,沒有一座縣城願意讓他進去,隻能迫於無奈找了一處村子,在村中找一處還算寬敞的房屋住下。
此時,金陵城中胡家人也已經收到賈安來金陵考試,卻被拒之城外的消息,胡老爺急得立即站起身來,帶著禮品和銀票前往金陵府衙求見知府。
知府讓他進了門,也收下那些禮物和銀票,卻對賈安進城考試的事情不發一言,不管胡老爺怎麼再三懇求,也不願開恩。
“我說胡老先生,你也是個明事理人,並非我想為難你,可我也得為百姓負責呀。濟南城中疫情嚴重,我若是真的放他入城,豈不是引狼入室,還是讓賈公子再等三年吧。以他的才智謀略三年之後必定幫忙啊。”
胡老爺急得跳腳,雖說不過隻是推遲了一屆,但賈安若能早些入朝為官,對自己的女兒和家族都是好事。
而不管怎麼懇求,知府都是一臉拒絕,甚至還命人將胡老爺請出門去,胡老爺望著那緊閉的府衙大門,沉重的歎口氣。
而此時,追趕賈安的人終於趕到,他經過一番查詢之後,總算找到賈安的住所,並帶來消息給他。
賈安沉默的將信紙揉成紙團,扔到一旁的火盆裏:“所以我現在是既不能進金陵,也不能回濟南是嗎?”
那人隻是低著頭回答:“老爺吩咐公子,還請公子遵循。”
暗衛追趕沒多久,朝廷的人就來濟南了,第一件事就是徹底封鎖城門,不許任何人進出。所以現在賈安也回不去了。
遵循,現在跟他說什麼遵循。之前怎麼就沒想到,讓他白白跑了一趟,不說現在有家不能回,隻能在外麵風餐露宿,這不是在耍他嗎?
更重要的是,隨著報名時間越來越近,賈安也漸漸沉不住氣來,偏偏有賈茁派人看著什麼也做不了,隻能讓自己困在房間裏,閉門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