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回答我呢,為什麼取這個名?那麼多美好意思的詞不用,偏偏用這……”
賈安一個翻身壓住她,兩個人的呼吸貼的很近,空氣中滿是羞澀緊張曖昧的氣息。
“如今雖未分家,但咱們也算當家做主了,怎麼就不能有個心儀的住處?況且我就是要讓家裏人都知道你是我心尖上的人,取你我二人之字,冠以這院落之名,是我永遠不變的承諾。”
胡幼繁眼中濕潤,既是感動又是羞澀。在賈安如狼似虎的火辣目光中,雙手攀附上他的脖頸送上一抹香吻,很快床榻上便傳來一陣令人羞澀的聲音。
穀韻守在門外,早已對這動靜十分熟悉,甚至還可以分出心神來嗑瓜子。
而頂替聽鬆守夜的四柳,臉上全是紅暈,眼神中既有羨慕又有憤恨。
若非當日阿沅搗亂,說不定她也會是賈安床榻上的一員,後院中那麼多的小妾怎麼就不能多她一個?
隻是如今,這位當家奶奶實在是厲害,基本上賈安的妾室都是孫氏送過來的,府內的丫鬟沒有一個能夠爬床成功,而且自從出了一個胡姨娘之後,胡幼繁更是防府上的丫鬟防的很。
她想了又想,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法子可以突破重圍,讓自己爬床成功。
這邊四柳焦急萬分想破腦袋想不出法子,而另一邊,齊姨娘還未熄燈歇息,她聽著下人來報主院的動靜,心裏恨的咬牙切齒。
“我就知道,隻要有奶奶在,咱們這些人就一點湯都嚐不到。若不是三爺開恩,讓我養著四少爺,隻怕我現在也跟那黃氏劉氏一樣,等閑也見不到三爺一麵。”
來寶與她的姨娘同氣連枝,也低聲的咒罵起來:“怨不得太太在家時那麼不喜歡奶奶呢,哪有這般把持家中爺們的?奴婢聽說像三爺這般年輕有為的人物,在家時哪個不是妻妾成群子女成蔭的,偏偏就這麼小貓三兩隻,子嗣不豐,都是奶奶的錯!”
這話還真罵到齊姨娘心坎裏去了,她喝了杯冷茶消消心頭的火氣,冷笑一聲:“可別把這話傳到人家耳朵裏去,咱們這位奶奶心氣兒高手段足,被她聽到了生氣不說,我還倒黴了。”
來寶順勢討好:“要我說啊,咱們這位奶奶指不定是使了什麼手段,讓三爺不惜罔顧父母之命,也要求娶她,這樣的人怎麼配統領一家子呢?合該是像姨娘你這樣聰明有手段的人才行。”
齊姨娘砰的一下拍了拍桌子,假意嗬斥道:“閉嘴,跪下!”
他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指著跪在一旁的來寶:“平日裏我就是太慣著你了,怎麼就生了這般大膽?奶奶雖說出身商賈,但到底也是金尊玉貴長大的,你怎麼能這樣說人家?”
來寶十分不服氣的說道:“奴婢哪裏說錯了?在原來府上時,下人們都說以三少奶奶的家世,原本不該嫁到咱們家來,若非三爺苦命相求,老爺太太絕不會允許。胡家這樣的人家都能嫁過來做原配正妻,姨娘為什麼就不能扶正呢?”
齊姨娘斥責:“住口!什麼扶正不扶正的,奶奶還健在呢,你沒得來咒罵她,當心丟的是你自己的小命。”
“可是當年老太太不也是從妾室扶正的嗎?這說明此事有準啊。”
齊姨娘再次斥責並嚴厲要求來寶不許再胡說,但今天的事情已經在她心中紮下了一道種子。
齊氏原本是秀才之女,因父親去世家中還有弟弟妹妹要養,她祖母和娘親便起了歪心思,將她賣給大戶人家去做妾。
正巧買家就是賈家,孫氏將她買過來,見此女容貌不錯又有才學,便起了歪心思,令下人好好照料,並找人單獨教導她如何做一個出色的小妾。
齊氏原本不甘心做小妾,但當時也是身不由己,隻能咬牙去學,後來被指給了賈安。一見麵,就對容貌家世皆不錯的賈安動心,偏偏賈安心中隻有胡幼繁,她便將胡幼繁當成第一號敵人。
在齊氏心中,胡幼繁不過一介商賈之女卻能做賈安的正妻,而她秀才之女的身份,難道不比胡幼繁的身份高貴?憑什麼自己就這麼倒黴?
可世間就是這麼的不公平,最重要的是,她甚至連做一個母親的權利都沒有。
當初在孫氏手下學習那些見不得人的小手段時候,可不止她一人,那時著了別人道,以至於宮寒嚴重難以有孕,否則她也不至於百般設計,讓甘梅雪丟了孩子的撫養權。
想想她這一生,既不能風風光光的嫁作他人婦,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仰仗他人鼻息,這般憋屈的日子未來幾十年都不知道能不能熬出頭。
就算將來賈澹有了出息,第一個受惠的也是胡幼繁,而不是她這個養母,想到這裏,齊姨娘便覺得萬般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