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高帶著僅剩的一些百姓組成巡防隊,每日巡防負責戒備周圍的情況,防止外麵的蠻夷借助各種小道進入城中。

這日謝平剛結束完手中的公務,正巧撞見陳大高帶隊歸來,眼神一閃,悄無聲息的走到陳大高身邊,裝作慰問的說道。

“哎呀,陳鋪頭辛苦了。如今戰事已起,連累你三班五班的倒。我看你眼下烏青嚴重,怕是熬了許久吧,不如本官向賈大人請示一下,找人替你一替。”

陳大高謝謝他的好意,雖說被困在城中出不去,但若是能夠挺過這關,就能得到賈安許諾他的官位,那可是有品階的官職,而不是像現在這般,依舊做個無品階的皂隸。

“多謝謝大人好意,隻是下官還要巡防不便在此逗留,還請見諒。”

謝平並不放棄:“既如此,那也何該多安排人手,你們這樣未免太辛苦了些。正巧本官手底下還有一些人,可以分配過來幫忙。”

“那勞煩謝大人和賈大人說一聲,等到人手齊全了,下官立刻排班,安排他們上崗。”

說罷,便帶著人手踏步離去。謝平表麵溫和無害的目送他們遠去,待其走遠之後笑容立刻散去,甩甩甩衣袖,隻覺得此人敬酒不吃。

謝平不是沒有想過找賈安安排自己的人手,可是賈安嚴防死守,根本就讓他插手不了。

而他堂堂一個通判,何時需要看一個小官的眼色,當真是有辱斯文,也不知道二皇子殿下可否有新的指示?

就在他悶悶不樂的時候,屬下突然請示說收到了徒明瑋的新消息。

謝平渾身一震,立刻帶著那人趕到一處隱秘的地方。確定沒有監視的人之後,立刻將信封拆開,用特殊的藥水將字跡顯出來。

看完信封之後,謝平眼中閃過一抹冷芒?隨後示意那人低下頭來,在他耳畔耳語一番。

此時的慕正青正坐在傷兵營裏被軍醫包紮傷口,旁邊是賈安和楚天河。

賈安看著慕正青手臂上的傷,皺著眉說道:“慕小將軍,本官知道你神勇,隻是戰場上刀劍無眼的,你也何該小心才是。若非這次楚將軍及時趕到,恐怕你就性命垂危了呀!”

慕正青不以為意的說道:“賈大人言重了,這點小傷又不致命。多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我年輕身體恢複的快,用不了十天半個月就能痊愈。”

楚天河卻是在一旁冷笑一聲:“再好的身體也經不起這樣折騰,明明前幾天說好了的,一切聽我指揮。你倒好,私自更改戰術,我的人差點就救援不及。若非上天保佑,我哪有那麼多機會把你救出來。”

慕正青顯然不服氣:“戰術雖製定了,但戰場之上瞬息萬變的,那些漠鬼人也是突然變了進攻方向,我才改變策略的呀。

而且這也立下了功勞,砍殺了那麼多人,城牆也沒破,隻是被砍了一刀而已,楚叔你何必如此大驚小怪。”

楚天河氣的抬手要打,被一旁的賈安連忙製止,雖說楚天河是看著穆正青長大的,算是長輩,但這畢竟是慕白晨的孩子,真要打壞了可沒辦法交代。

“楚將軍消消氣,稍微說教說教就行了,實在不行等到戰事結束,咱們再把這事兒反饋給慕將軍。”

慕正青方才還得意洋洋,聽到這話,立刻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一樣。

“賈大人,您怎麼還告狀啊?”

楚將軍直接用手戳了戳慕正青的腦袋:“若不告狀,隻怕這沒人能壓製住你了。你若再敢胡鬧,我就讓夫人把你壓在後宅中,不讓你上場。”

聽到這話,還想在鬧騰的慕正青頓時萎靡下來,真要讓雲夫人知道自己受傷了,必定會把他關在房中哪也不許去。

而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號角聲。楚天河立刻站了起來,一聽便知是外麵的漠鬼人又開始進攻了。

賈安也趕緊出來,瞧著身邊的那些士兵滿臉疲憊麻木的樣子,心裏看著也心疼。

“朝廷要是再不派援軍來,隻怕咱們的士兵也堅持不住了呀!”

楚天河拿起自己的長刀,盯著城門外的方向,目光灼灼:“撐不住也得撐,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能讓那些蠻族踏平扶安西州!賈大人,你留在此處,靜候本將歸來。”

玄鐵所製的鎧甲於行動時發出的金屬碰撞之聲此起彼伏,賈安默默的看著楚天河離去的背影。

雖隻是一個四品的玄武將軍,他卻做到了許多人無法做到的盡忠職守。想到這裏,賈安朝楚天河的背影深深一拜。

與此同時,木正卿趁著所有人不注意,悄悄的穿上鎧甲,朝著城門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