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仗打下來,全體上下都沉默了,以前即便傷亡再慘重,至少他們心裏還有些希望,想著再熬一熬,等到朝廷大軍趕來就好了。

可是現在,賈安看著士氣大減的軍隊也忍不住搖搖頭,高峰生站在他旁邊,神色晦暗莫名。

“賈大人,還沒聯係到朝廷的軍隊嗎?照理來說也該趕到了吧?”

賈安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交給高峰生,高峰生看後瞳孔一縮,神情裏的驚懼藏也藏不住。

賈安無奈的朝他搖頭,高峰生把那紙條燒毀。如今城中的兵力越來越少,楚天河重傷未愈,他也算是黔驢技窮。

“現在要怎麼辦?”

賈安望著城外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深意:“說起來,跟咱們打那麼久,外麵那些蠻夷估計也元氣大傷了吧。我們死守著州城不出,他們也拿我們的沒辦法,但同樣我們也太過被動。”

話音剛落,二人對視一眼,一個計劃在兩人的心中漸漸生出。

又過了幾日,傷兵營裏的軍醫發現藥材又沒有了,隻好派士兵再去倉庫拿些藥材過來。

陳文書翻了翻賬本,一臉為難的對那士兵說道:“不是我不願意給藥,實在是現在庫存太少了,你們就不能節省著用嗎?”

陳文書是賈安的人,這些天軍營裏對於賈安的意見越發之大,小兵見此人又忙著推諉,心裏的火星嘭的一下點燃。

“節省,你開什麼玩笑?老子那些兄弟還在傷兵營裏麵躺著呢。

大夫說了,沒有藥,他就算是華佗在世也救不活。你別管那麼多了,趕緊把藥點出來,我拉完走人。”

陳文書自詡是個讀書人,最講究規矩禮儀,被一個兵痞這樣嗬斥,頓時臉色鐵青。

“我都說了,現在庫房裏麵藥也稀缺的很,沒那麼多藥給你。”

小兵不信,伸手就要搶桌子上的賬本,陳文書直接按住,警惕的看著他:“你想幹嘛?”

小兵直接推開陳文書,一把撈過賬本仔細的翻閱著,但他本身就不識字,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所以然來,指著賬本上的字質問道:“這上麵什麼意思?”

陳文書翻了個白眼,抓住賬本的另一端就要搶過來,小兵當然不肯,雙方拉扯之下,賬本就直接被撕壞了。

“你…簡直毫無斯文,你動手搶什麼?”

小兵心虛一震,隨即挺起胸膛滿不在乎的說道:“我怎麼知道這玩意這麼不經撕?再說了,你要不是做賊心虛,幹嘛不讓我看?”

陳文書簡直都要被氣笑了:“賈大人說了,賬本隻允許文書和他本人查看。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碰賬本,再說字都不識一個,你看懂嗎?”

這小兵是個要麵子的人,聽到陳文書竟然這麼看不起他,頓時發了大火直接將桌子踢翻。

文書頓時一驚,後背上全是冷汗,看著陰沉著臉的小兵,咽了口口水,往後退了半步。

“你,你想幹嗎?我可是官員,你敢對我動手?”

小兵冷哼一聲,拽起陳文書的衣領,與他相視:“你算個屁的官,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懂。

在扶安西州有品街的,無非就那幾個高官。你一個小小的文書,怕是連知州身邊的陳大高都比不過,還好意思在我麵前裝象!”

陳文書被氣的破口大罵,小兵也不狂多讓的舉起沙包大的拳頭就砸在陳文書臉上,二人頓時廝打起來,隻是陳文書到底是文人不如小兵一個士兵身強體健,很快就落入下風。

“你放開我,我要去找賈大人,我要去找賈大人,你們當真是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