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拿到圖紙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借著巡查為由,仔細驗證過了圖紙的真偽。
雖然這東西藏的隱秘,但萬一賈安故意耍他呢?好在經過實地的勘察之後,他發現這份圖紙是真的,除了有幾處細微的地方可能是修建時候稍微改動之外,其他大致一樣。
就那幾處被動過的,他也找了匠人看過,確實沒什麼問題,這才確定這張圖隻是真的。
於是他二話不說便讓暗衛想法子將圖紙傳到在外麵的漠鬼族首領手上,希望對方拿到之後能夠迅速攻占城池,這樣他也能夠給二皇子交差了。
此時城外的漠鬼族負責統帥全族的人名叫卡提諾爾,是魔鬼族族長哈洗蘇的得力部下。
最開始的時候,哈洗蘇便分給了他一支十萬人的軍隊,要他趁著玉門關大亂,趕緊南下攻下扶安西州。
卡提諾爾想著不過就是跟那些西域的小城一樣,耗費個十天半個月也就結束了,可沒想到這該死的城池不知道是拿什麼建的,明明是灰不溜丟,看起來毫不起眼,卻堅硬的比石頭還硬。
高聳入雲的城牆,牆麵非常光滑,即便是用了繩子做輔助,也很難爬上去,好不容易爬上去既要麵對紮手的鐵釘碎瓷片,還要麵對城牆上守衛的漢族士兵。
再加上扶安西州一直以來物資充沛,反倒將一開始來勢洶洶的漠鬼族給拖住了,戰事足足持續了將近三個月,很快又要開始入冬,如果再不想辦法,等到雪花落下隻怕他們會更難攻城。
卡提諾爾每次望著那絲分毫不動的城牆,恨得牙癢癢,這些該死的漢人,怎麼就跟烏龜似的,打也打不動。
海蒂徹此時跟在卡提諾爾旁邊,盡可能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當時他在玉門關燒了糧草軍械庫之後,便趁著兵亂偷偷的離開玉門關往南跑去。
想趁著戰亂,偷偷來到扶安西州找到那些熟番部落,再怎麼說自己也是番人,估計這些人還是能接納他的。等到他重新掌握了番人,他就可以帶著自己的新族人們劃分地盤。
他沒想到,哈洗蘇從一開始就對他各種防備,沒有告訴他,自己派了另外一支部隊才能攻打扶安西州。結果可想而知,海蒂徹剛到沒多久就被漠鬼族的將士們發現,逮個正著。
卡提諾爾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海蒂徹訕訕一笑,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直接打了一通鞭子,隨後被馬拖拽了好幾裏路。
後來還是卡提諾爾發善心把人放下了,而海蒂徹已經隻剩下一口氣了。
“給老子老老實實在旁邊待著,再讓我看到你敢逃跑我就直接把你剁了”
海蒂徹哪敢再耍小心思,隻能像條狗似的跪在卡提諾爾身邊,乞食哀求。
正巧最近卡提諾爾心情越發不好,原本十萬的軍隊折騰的隻剩下兩三萬了。
偏偏他對這破城愣是半點辦法都沒有,再這麼下去,要麼就是人數全部耗光,他自己本人也被裏麵的漢人所俘虜。要麼就是無功而返,但若真是如此,他在哈洗蘇心裏的份量肯定會大幅度下降。
一想到將來自己的位置會被死對頭所取代,卡提諾爾便氣的直跳腳。
“你們這些人都是蠢貨,折騰那麼久就沒一個人給我想出個好法子來,再這麼下去,咱們還有什麼臉麵回去見族長!索性直接割腦袋謝罪吧。”
卡提諾爾的手下被訓的慚愧的低下頭去,這些日子他們提出了不少攻城的法子,可惜,麵對用水泥築成的高大城牆,卻是使盡渾身解數,也無法將其攻克。
海蒂徹此時就跪在卡提諾爾的腳邊,給他捏腳。魔鬼族男人穿的靴子都是牛羊皮製成的,皮靴厚重悶腳,所以那靴子一脫,整個帳篷裏都是那種感人的酸臭味。
就連坐的最遠的大臣都受不了,更何況是直麵腳丫子的海蒂徹呢?第一次聞到這個味道的時候,海蒂徹當場就吐了,被暴怒的卡提諾爾直接踹倒,又狠狠的揍了一頓。
現在海蒂徹可以麵不改色的給卡提諾爾洗腳捏腿,若是被那些生前為海蒂徹效命的那些生番族人看到了,估計都要瞪大雙眼嚇掉下巴。
卡提諾爾心裏不痛快,直接用腳碾壓海蒂徹的手指。把重量集中到腳上,海蒂徹咬牙忍受著,隻感覺手指被壓的失去知覺,逐漸麻木。
卡提諾爾冷哼一聲,又過許久之後,這才高抬貴腳,放他一馬,而海蒂徹撫摸著已經逐漸青紫的手指,忙低頭掩飾陰鷙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