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安倒台之後,誰來接替他這個位置變成了最讓人爭議的地方。那些軍營裏的武將們自然是希望平日裏最和善的謝平來擔任。

可在他之前還有個李茂勳,李茂勳之前是被賈安刷下來的,賈安倒了,他的官職也就複任了,好不容易有了向上爬的機會,李茂勳怎可能放棄?

兩個人就這麼為了爭奪知州的位置,你來我往的耍盡各種手段。而對於高峰生而言,誰當知州都不要緊,最重要的是能否貼合自己的利益。

顯然,李茂勳在這方麵走錯路,他原可以討好一下高峰生。可惜在李茂勳看來,高峰生是個副將,軍營真正的主人是還在養傷的楚天河。

所以,李茂勳連看都沒有看一下高峰生,便直接去討好楚天和去了,而謝平也抓住這次機會,一邊和高峰生達成合作,一邊又不著餘力的給李茂勳和楚天河上眼藥。

“說起來,下官還真是為高將軍你惋惜,明明才能謀略都不差,偏偏就隻能坐到副將的位置。”

謝平一邊觀察著高峰生的臉色,一邊不遺餘力的說著:“夏三將軍如今下落不明,慕小將軍又在外,楚將軍又身受重傷,按照軍醫的說法得好好在床上休養才行。

如今,偌大的扶安西州隻有將軍你來主持大局了。將軍若不能把握這次機會,隻怕將來等楚將軍歸位之後,麵對您這麼一個曾經手握重權的人,他即便再怎麼心胸廣闊,難道就不會有一點芥蒂嗎?”

這番話算是說到高峰生心坎裏去了,他麵色一肅,眼神中略帶讚揚的看著謝平。

“你說的不錯,這些年來我雖一直跟隨著楚將軍,但我的戰功也不比任何人差,我隻是缺少一個機會。”

他站在城牆上,望著扶安西州內城的方向眼中全是野心。

“現在就一個機會擺在我麵前,若我能夠讓我能夠徹底掌握扶安西州,那麼就能在官途上更進一步。”

他轉頭看向謝平,眼神中滿是熾熱:“謝大人,你可願助我?”

謝平微微一笑,向著高峰生作揖:“謝某自當盡力。”

沒過幾日,李府便傳來消息。說李茂勳感染風寒,竟一直未愈。如今,恐怕藥石無靈。

謝平裝作慰問前去試探了一番,果然如鍾曉書所說的那樣,病的極重,如今已經燒糊塗了。

謝平麵露哀痛悲傷,心底暢快的哈哈大笑。賈安李茂勳這兩人這幾年來一直壓在他頭上,讓他喘不過氣。

雖然他是跟隨二皇子尋求大業之人,可這些年來沒人給徒明瑋傳達什麼有用信息,若非這次寒潮引發的北蠻入侵,恐怕他都要被徒明瑋放棄。

雖然他不知道前方的玉門關為什麼會險些失守,但多半都是這位二皇子做的好事。

謝平可從來不認為蠻族入侵是什麼大事,在他們眼裏,蠻族不過就是一群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因此等到二皇子登上大位之後,就可以派人隨便鎮壓,說不定還可以落得個武功強大的明君之稱。

而現在,他坐在知州的位子上,看著手底下那些原本屬於賈安的手下向他跪拜的場景,心裏這麼多年被壓抑的情緒終於得到釋放。

陳大高十分不服,他跟隨賈安多年,賈安是個什麼樣的性子他一清二楚,怎麼可能做貪汙的事?所以在得知謝平搶了知州位置之後,第一個不服,直接辭官。

文書中陳文書是第一個向謝平表忠心的,其餘的文書有兩人自慚形穢,覺得賈安如今受苦都是他們所害,便主動提了辭官,紀文書因為當日倉庫被燒,抑鬱成疾病倒在家中也沒辦法來了。

謝平正好可以讓自己的人占據這個位置。

隻是他沒想到第一個遇到的難題就是城中眾人的口糧,因為軍營的人把大部分的糧草都搬到他們自己的庫房了,城中剩餘百姓官員的口糧就成了大難題。

謝平第一時間便帶著人抄了賈安的家,但令他沒有想到,是不管他怎麼翻找,都沒有找到任何的糧食藥材,除了一些金銀珠寶首飾,古董字畫等不能吃的東西之外,所有能吃的食物一概沒有。

謝平不相信賈安會一點東西都不私藏,隨即便找人偷偷的審訊。賈安咬著牙承受著這些酷刑,卻依舊沒有鬆口,因為他清楚的知道,賈府地底下的那個大糧倉是整個扶安西州的希望,絕不能讓謝平知道。

謝平到時,賈安已經疼的昏過去了。獄卒在謝平的示意下,潑了一桶涼水到賈安身上,賈安被突如其來的涼意和痛感刺激醒。

因為連日的拷打,賈安現在正發著高燒。看著眼前熟悉的人影,甚至不能反應過來這是誰?

“賈大人,別來無恙啊,最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