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後賈安和軍營的關係越來越差,有時兩方的人在路上遇到都會視而不見,連招呼都不打一句。

謝平很高興賈安自尋死路,但覺得這個樣子還不夠,於是在城中大肆挑撥賈安和軍營眾將士的關係。

同時,他也在賈安耳旁不斷的說那些將士們的壞話。果然,賈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對於帶那些將士們的態度也越來越差。

軍營裏的士兵們都是糙漢子,沒那麼多鬼心眼,但同時也是實話實說的火爆脾氣。

在他們眼中,賈安早已從盡職盡責的好同僚,變成了一個拖後腿的狗官,甚至每次要拿物資的時候都會直接繞開文書,衝進庫房裏搶東西。

陳大高帶著人製止了好幾回,隻是衙役就算再怎麼身強力壯,也比不上軍營中常年廝殺訓練的士兵。

一次衝突中,高峰生更是直接下令將所有與軍營相關的物資,全部搬到營中的庫房中。

賈安聽聞之後,頓時臉色大變,衝進高峰生的房間就與他爭吵起來。

據說那天外麵的眾人,聽到裏麵發出非常激烈的爭吵,甚至還有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可見爭吵之激烈。

最後還是一位在附近偷瞄的小兵講述,賈安掀開賬麵後,陰沉著臉走出去,高峰生更是直言以後不用再管這些文官,他們自己管著自己就夠了。

同理,賈安也隻負責管著城中的百姓即可,雙方就此分外分明。

謝平現在是腰也不痛了,腳也不酸了。每每都要燙壺熱酒慶祝自己計謀成功,雙方要想達成合作很難,但挑撥別人關係卻是十分容易。

不過即便如此,這還不夠,他的目的可是要助外麵那些外族拿下扶安西州,但這高大的城牆,卻始終阻礙著漠鬼族。

謝平來這裏上任的第一天,便仔細打聽過,這些城牆都是用水泥作為粘合劑,在賈安的督促下建造而成的,整個城池的設計圖隻有賈安那裏才有。

所以,最好辦法就是把賈安趕下台去,拿到當初設計好的建造圖,高峰生再怎麼有才,其軍隊的巡防也都是要根據建築的情況來分布的。

若能夠拿到當初的設計圖,就能找到城牆的薄弱之處,外麵的漠鬼族能夠順利的闖進來,屆時內外受敵,他都不信還拿不下一座小小的扶安西州。

可惜,賈安這個人十分謹慎。設計圖藏的非常嚴實,謝平明裏暗裏的試探都不能找到設計圖所在的位置。

那這裏謝平眼中閃過一抹冷意,既如此,那也不能怪他了,要怪就怪賈安擋著他路了。

賈安剛處理完公務正準備睡個午覺,休息一下就聽到門外一陣嘈雜聲,他剛想要嗬斥,就見高峰生帶的一群人馬闖了進來。

賈安一臉不善的盯著高峰生:“你們這是何意?此乃我私宅,你不通報一聲就闖闖民宅,好大膽子。”

豈料高峰生冷笑一聲,往後一探,甲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竟發現謝平跟他們站在一處,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們……”

謝平一臉為難的說道:“大人,這不能怪我,下官也不能看你一錯再錯。”

賈安一頭霧水,不明白他說什麼:“什麼一錯再錯,你們在說什麼?”

高峰生帶的人馬如同看叛徒一般的看著他,賈安被這樣的目光盯著十分不舒服,臉上也漸漸顯得出幾絲不滿。

“賈大人,方才我接到線報。說你中飽私囊,私自貪汙了不少東西,此話可當真。”

莫名其妙被冤枉,賈安當然不可能承認。他這些日子兢兢業業,每一筆支出都白紙黑字的寫在賬本上,憑什麼這些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冤枉他。

“我什麼時候貪汙了,你們把話說清楚。”

高峰生喊了一聲,便有人將幾個人帶了上來,賈安定睛一看,居然是他手底下的那幾個文書,看他們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賈安心底頓感不妙。

“若真是誤會本官也不會突然打擾,方才,我便審訊這幾個人,最開始還嘴硬,後來都招了。

他們都承認是你讓他們趁機偷拿了不少倉庫的東西,例如糧食,藥材等物,賈大人你可有話說。”

賈安氣的直拍桌子,站起來繞到他們身前:“我何時讓你們拿倉庫裏的東西了,都把話說清楚。”

那幾個文書本就被嚇破膽,如今見著這情景,心裏更是認定賈安已經完全處於下風,隻能當著眾人麵承認賈安的罪行。

“大人饒命,將軍饒命,的確是賈大人安排的,賈大人說倉庫裏的東西那麼多,稍微偷拿一兩成也無從答起。

實在不行,等到將來戰事結束他再偷偷還回去也可以,不然下官哪來那麼大的膽子啊,將軍饒命!”

賈安被氣的渾身發抖,差點就要撲上去,狠狠的撕打這幾個文書。

枉費他費盡心思把這幾人安排到看守庫房這麼重要的崗位上,居然背刺他,真是一群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