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安被幾個將士拉住,遠離那幾個文書,無法對他們造成傷害。賈安氣的胸口此起彼伏,惡狠狠的掃視了這幾個文書後,視線落到陳文書頭上。

“你呢?他們幾個為什麼撒謊我暫且不過問,前段時間我還替你出頭,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陳文書感受著賈安如刀割的目光,忍不住縮縮脖子。他雖感激賈安前段時間給他做主,但這點恩情在實打實的黃金銀子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謝平也向他承諾過,隻要自己能夠取代賈安的位置,那麼他就會被提拔起來,比賈安隨便給他安排一個看守庫房的職位要強多。

到這裏,陳文書又理直氣壯起來。他絕對沒有錯,,這都是賈安的錯,誰讓他貪汙來著,

他裝出一副大義凜然樣子,赤紅著雙眼對著賈安哭天喊地:“大人,您雖對小人有恩,但小人也不能看著您走上這條歪門邪道啊。您也是進士出身,受過皇恩的人,怎能在外敵環伺之下貪汙。”

賈安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口咬在陳文書的脖子上:“莫須有的事情,你們也想冤枉我。證據呢?拿出證據來,我倒看看你們憑什麼冤枉我這個朝廷命官?”

此時一直默不作聲的高峰生冷笑一聲:“證據是吧?”

高峰生命人拿過賬本扔到賈安懷中,問道:“這些都是城中倉庫的賬本,你自己好好查查吧。”

賈安迅速翻看賬本,裏麵原本開支明細條理清晰,現在卻變得模糊不清,尤其是出現了好幾次道不清緣由的支出,更是讓整件事情變得琢磨不透。

賈安惱怒的將賬本甩到高峰生身上:“一個偽造的賬本,你也敢拿出來,不怕笑掉大牙。”

高峰生翻過其中一頁,指著上麵的官印說道:“字跡可以造假,賬目可以造假,可這官印造不了假吧?除你本人之外,誰還能夠用五品知州的官印?”

賈安摸著身上的官印,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都把官印貼身收藏著,即便是洗澡睡覺也未曾離身,確實很難說明為何這關係會在偽造的賬本上。

難不成賊人連官印都能私刻?賈安想不出辨別自己的罪名的理由,說出來的辯解也幹巴巴的,沒有任何的證據。

眾將士看著他的眼神,從冷漠變得不屑輕蔑,甚至還有些厭惡。

最開始時候,他們還認為這個人還不錯,至少不會拖後腿,可現在看來都是一丘之貉,天下烏鴉一般黑。

而此時,謝平眼光一轉,看似小聲實則在寂靜的客廳裏誰都能聽到。

“想要證明大人清白也很簡單吧,隻要查一查大人庫房中有沒有多出來一些東西不就行了。”

此話一出,眾將士眼睛一亮,賈安狠狠的剜了一眼謝平。事到如今,他有什麼不明白的,自己被謝平耍了。

之前賈安和軍營鬧矛盾之後,謝平主動幫他做了不少活,尤其是和軍營打交道的事情,畢竟雙方現在氣氛尷尬,由謝平這個通判作為調解也方便做事。

沒想到他居然和這些武夫一起陷害自己,想到這裏,賈安就恨不得當場劈了他。

之前那個絡腮胡子皮膚黝黑的壯漢站了出來:“謝大人說的不錯,你是不是無辜的,隻要讓我們查一查你家的庫房不就行了。”

賈安咬牙還想再掙紮掙紮:“那是我自己的東西,憑啥給你們看?”

“你身上嫌疑未洗清,都這個樣子了,還遮遮掩掩的,莫不是真的如我們猜想那般,偷拿了倉庫裏的東西。”

賈安被氣的想吐血,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些武將嘴皮子這麼厲害,一點都不輸文官。

轉念一想,他自己的庫房裏麵本來就隻有一些賈家的私產,能有什麼東西?

“你們可以進去看,但如果沒有從中查到任何多出來的不屬於賈家的東西,就必須向我下跪道歉。”

那名絡腮胡將士剛想要反駁,就被高峰生攔住,他雙眼冷淡的看著賈安。

“可以,但如果真的讓本將查出賈大人貪汙,那麼就別怪末將將你直接革職,關入大牢中。”

賈安冷哼一聲,自信於不會有任何差錯。然而當他打開庫房之後,看著裏麵多出來的不少東西,頓時目瞪口呆。

將士們看得心疼,這些可都是要補給給他們軍營的東西,竟被這樣一個人麵獸心家夥給貪了:“狗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賈安百口莫辯,拚命的說自己毫不知情,這是有人偷偷的放在他庫房的。

然而,在場眾人沒有一個人相信他,眾人一擁上前,扒下了賈安身上的官袍,將他如喪家之犬般直接扔進了大牢之中。

此時的大腦陰暗潮濕寒冷,賈安不停的在腦中喊冤,希望有人能給他主持公道,可惜現在已經沒人信他了,連每天的飯食都常有缺。

每當賈安想要喊冤的時候都會被人無視,漸漸的賈安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