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怡,我回了,府上的人該急了。”張燕雲擦了眼角的淚站了起來。

“別走!”林書怡聞言轉身拉住要走的張燕雲道:“燕雲,別走,別走好嗎?”

張燕雲聞言搖了搖頭道:“書怡,我們沒有法子的,我是丞相之女,注定要聯姻的,這就是我為何不肯與你有肌膚之親的原因。我的清白不能丟,你的清白我也要不起!”

林書怡抿了抿嘴,微微一笑,終是不舍的放開了手,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就是情不自禁的喜歡上了,明知道她不能娶自己,可還是將一顆心托付了。

“書怡,我雖不能贖你,但可護你,昔日我是丞相女,他日我是康王妃,你若不願沒人可強迫你嫁。”張燕雲抱了抱眼前的女子,但願你遇到真心願嫁的良人,這句話終是沒有說出口,話別幾句便離去了。

林書怡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玉佩哭出了聲,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竟是無緣在一處。

房外的林母心慌意亂,自家的女兒竟然喜歡丞相之女,這,這簡直是晴天霹靂,難怪對求親之人視若無睹,原來芳心許給了一位女子,這可如何是好?林母此刻心急如焚,既憐女兒命苦,又惱女兒荒唐。

此刻通往京城的河道上,一葉扁舟徐徐行駛著。粼粼江水倒映兩岸青山,意境非凡。正是瀲灩波光映山色,悄然入畫水中舟。

船頭上一天藍色長衫的少年背手而立,衣袍因著徐徐春風而浮動著,少時,少年深吸一口氣頗為享受的開口道:“春風如梭織錦繡,粼粼江水綠如綢。一篙撐破清晨月,如詩如夢赴帝都。”

“好詩啊!”一調侃的聲音打破了原有的寧靜,陳季雲滿臉笑意從船艙裏走了出來道:“看來今科奪魁者非你何寄文莫屬了,這般迫不及待進京啊!”

“季雲取笑了。”少年何寄文含蓄一笑轉了話題,“起的這般早,莫不是想念家中娘子了?”

“我自然是思念過深睡不著了,那你呢,你為何起的這般早啊?”陳季雲笑眯眯的問道。

“我?”何寄文聞言微微一歎,長久方道:“我自幼便在芸窗下苦讀,十六歲前從未出過府門,書房不知春景秀,錯讓韶光逐水流。難得今日是個自由之身,自然是早起貪看春景色了。”

陳季雲吃著手中的幹點聞言小聲道:“真人麵前你竟這般搪塞,你話語之中分明有幾分落寞,可是芳心萌動了?”

“誒,季雲說哪裏話來,我,我尚未有意中之人。”何寄文說完便難為情的轉了身,臉頰稍稍紅潤。

“我自然知曉你沒有意中人。”陳季雲說著回頭看看了陳安和何祥,見二人還在睡著便道:“你與我說,你鍾意女子還是男子,或許我可以幫你!”

“鍾意於男子女子又有何區別呢?我這般的身份終歸是兩難的。”何寄文似是想到了什麼,臉上沒了笑意,明亮的雙眸也暗了下來。

“事在人為嘛,若是鍾意於女子,大可像我這般娶回家好好過日子,若是鍾意於男子,這會考你就別考了,與我一同回鄉,有我照料你。”陳季雲見不得小三歲的何寄文整日一副悶沉沉的樣子。

“有勞季雲掛心了,此事日後再說吧,我自幼兒便想蟾宮折桂,縱然十四歲那年知曉自己是女兒身,可依舊想與眾多才子比試一番,也想證明給我娘看,女子照樣可以立廟堂之上。”何寄文說完眼神更加堅定,立朝堂救萬民本就是她兒時的誌向,縱然知曉了非是男兒身,也應該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