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季雲小生扮相十分亮眼,再加上嗓音亮堂,引的二樓看戲的姑娘們紛紛往戲台上扔銀子,陳季雲輕輕的躲開,轉身的時候稍稍翻了個白眼,這樣往下扔也不怕把她給砸死,手兒扔的準一點可不可以呀?再這樣下去她不敢保證自己的俊臉會不會被銀子砸中破了相。
彩衣躲著後麵看著戲台上的陳季雲,很得意的看著方媛道:“怎麼樣,我教出來的徒弟唱的不錯吧。”
方媛聞言點了點頭,雙眸直直的看著台上的陳季雲,也不曉得在想什麼,連陳季雲下台都未曾注意。
“彩衣,快幫我將帽子取下來,勒死我了。”陳季雲急忙忙來到後台,一邊脫著戲服一邊道。
彩衣聞言手兒麻利的將帽子解下關心的問道:“怎麼樣?有沒有頭暈惡心的感覺?”
陳季雲滿頭汗水的搖了搖頭,拿起旁邊的扇子扇了起來,因為穿著戲服,她背後的中衣已經被汗水浸了一片了。
“少時,與我們一起吃飯吧!”彩衣將陳季雲的衣衫取來遞給陳季雲道。
陳季雲聞言將衣服接過來穿在身上道:“今天就不了,我得走了,咱們改天再聚吧!”陳季雲說罷拿起繡著大公雞的長衫與眾人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方媛,季雲她是有家室的人了。”彩衣說罷轉身收拾戲服去了,隻留方媛一人看著陳季雲離去的身影發呆。
陳季雲出了茶館便往學士府蘇府而去,自從陳父離開京城,陳季雲便搬到蘇謙府上,一來她與那個於將軍不是那麼熟,二來她有些想牛鼻子老蘇了。
“哎呀,老蘇,你下朝回來了呀!”陳季雲剛回到蘇府,便見蘇謙躺在搖椅上。
蘇謙聞言從繡中取出一封信遞給陳季雲道:“喏,你家娘子大人來信了,嘖嘖,不得不少你還真是好福氣呀。”
陳季雲聞言愣了愣,她離家的時候柳言兮對她還是不冷不熱的,實在是料不到她還會給自己寫信。陳季雲疑惑間將信拆開,隻見上麵寫道:“陳郎謹啟,離家數日,想必平安到京,家中一切安好,萬勿過於掛心。不知夫郎目下,起居可好?秋日漸寒,切勿薄衣貪涼,銀兩若缺,速信告知。妻殷殷期盼,望夫早日榮歸,即使不中,也望早返歸程......”
陳季雲仔仔細細一字不落讀完,心中頓時暖烘烘的,要說自家娘子柳言兮這個人吧,你在她身邊的時候她這也煩你那也煩你,自己走了才一個月她便又掛心你。說賢惠吧有時候忒不講理對你訓斥來訓斥去,若說不賢惠吧,人家還真是該做的都做了,做的妥妥帖帖的。
“季雲,回來了啊!”蘇老太太被兒媳婦扶著來到小院。
陳季雲一見連忙將信藏進袖口朝著蘇老太太和蘇夫人作揖道:“老太太安,嫂嫂安。”
“誒。”蘇老太太笑嗬嗬的坐下。
蘇夫人則看著陳季雲笑道:“剛才藏什麼呢,是不是你蘇兄做了什麼壞事,你要幫著瞞著嫂嫂?”
“夫人,你這是哪裏話來,我堂堂一大學士,怎麼會做壞事呢!那是人家的家書,嫡親娘子親筆寫的,自然要一個人躲在被窩偷著看,哪能讓咱們瞧見啊!”蘇謙翹著二郎腿調侃陳季雲道。
陳季雲白了蘇謙一眼笑嗬嗬的看著蘇夫人道:“嫂嫂,的確是家書。”
蘇夫人聞言湊到蘇老太太身前道:“婆婆,您瞧見了吧,人家小夫妻恩恩愛愛的,您呐還是不要亂點鴛鴦譜了。”
蘇老夫人聞言有些惋惜,她一直想和陳家聯姻呢!如今看來隻能給自己的小女兒重新選人家了。
“罷了啊,讓人準備酒菜吧,讓他們好友之間好好敘敘。”蘇老夫人笑道,隨即吩咐丫鬟攙著自己回前廳。
“夫人,屆時飯菜準備些來吧,酒就不用上了,季雲現在都不飲酒了。”蘇謙插話道。
蘇夫人一聽看向陳季雲道:“不能吧,季雲可是有名的酒罐子,離了酒那能活嗎?”
“哈哈,離了酒無所謂,離了娘子那才算活不成了呢!”蘇謙笑眯眯的摸著胡子道,以往的一幕回放在他腦海裏。
那個時候還是初夏,天氣已經穩穩有些煩熱了。他與劉卿寶,秦少東約好夜間乘舟飲酒賦詩,因著陳季雲被陳母關進書房便沒有相邀。那晚,他們三人遊船離岸泛舟湖上,雖然沒有陳季雲感覺空蕩蕩的,可也難得清靜,在加上月明星稀,他們三人也是有說有笑的,可誰知......
大楚嘉元四十三年,六月二十日夜晚,揚河縣仙子湖一隻小舟在湖上飄蕩。
蘇謙笑嗬嗬的對劉卿寶道:“陳季雲每次聚會都要對著母親軟磨硬泡幾個時辰,今晚被關進書房怕是出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