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的京城處處透著冷氣,天空中時不時飄著雪花,天氣驟冷,人們紛紛換下秋裝穿上了錦衣大氅,果然是數九寒天,冰封千裏。
茶館裏,門窗緊閉,可依舊擋不住寒風的入侵,台下的人們紛紛抄著手看著台上的悲歡離合。
因著戲班的老生感了風寒,彩衣一大早便尋來陳季雲,她此刻方覺得以往教陳季雲唱戲乃是上上策,自此有了這個備用戲人,簡直方便極了。
“驢!”於將軍府前,陳安勒住馬兒下了車,搓了搓手跑到府門前敲了敲門。
“府上哪位在?”
少時,從裏麵走出一位老伯,笑眯眯道:“小哥有事?”
“老伯,敢問我家少爺陳季雲在府上否?”陳安冷的直哈氣搓手。
“哎呀呀,陳公子早就搬出府了,說是,哦,說是前往好友蘇學士府中暫住。”老伯說罷拉著陳安問道:“小哥,不知道陳老將軍現在可安好啊?”
“老伯,我家老爺一切安好,勞您惦記了。”陳安冷的直發抖。
老人家聞言笑嗬嗬的點了點頭道:“安好就好,安好就好呀,當年小老兒還是老將軍手下的兵卒呢!如今老了。”老人家說著瞥見陳安冷的直哆嗦,爽朗的笑道:“嗬嗬,冷吧?京城這天不比南方。”
“是啊,冷死了,老人家,我得趕緊去尋我家少爺去了,少奶奶還在馬車裏呢!”
“哦,哦,那去吧,快去吧。”老人家笑嗬嗬的抬了抬手。
陳安鞠了一躬連忙跑回馬車旁邊,坐在車梁上道:“少奶奶,少爺在蘇學士府中,我們這就去。”
馬車內,柳言兮穿的暖暖的,緊緊抱著女兒,生怕女兒受凍,一聽陳安這般說,柳言兮心裏便開始打鼓,若是住在於將軍府,陳季雲還會收斂一二,可是如今住進蘇學士府,二人是臭美相投的好友,在一處還不曉得去鬧出什麼幺蛾子呢!
“喲,駕車的是小陳安嗎?”蘇謙換下官服剛要出府,便見不遠處駕車的特別像陳安。
陳聞言看去朝著蘇謙招了招手道:“蘇學士,你好眼力呀!”說著駕車停到蘇府門外,拉開車簾道:“少奶奶,到了。”
“啊?”蘇謙聞言心中一驚,這柳氏女還真的來京了?這下可是糟了,哎呀,早知如此,就不與陳季雲打賭了,白白輸了一攤子好酒,真是可惡,陳季雲這不明白著誑他嗎?
“見過蘇學士。”柳言兮抱著女兒微微施禮道。
“哦,哦,免禮,弟妹免禮。那個什麼,快進家門呀!”蘇謙說著便往回走,吩咐家丁道:“快去垂花門通知內院的嬤嬤,讓她們通稟老夫人和夫人,就說陳公子的夫人來了,讓她們好好招待。”
“是,老爺!”家丁聞言轉身向裏跑去。
蘇謙見狀轉過身笑嗬嗬道:“弟妹,請啊!”
“蘇學士請!”柳言兮說罷抱著女兒進了府,心中疑惑萬千,為何沒有通知自家相公呢?莫不是果真不在府中出府鬼混去了?
“啊,啊,咦,嘿。”懷中的小絮兒揮動小胳膊抓著柳言兮的衣襟一個勁傻樂著。
“絮兒,你笑什麼呢?一路上都笑不夠!”柳言兮點了點女兒的小鼻頭,換來女兒更加響亮的笑聲。
“哈哈,這小娃娃倒不認生喲。”蘇謙笑嗬嗬的讚美道。
柳言兮聞言停下腳步,朝著蘇謙笑問道:“蘇學士,絮兒笑是因為快見到爹爹了,蘇學士是不是該去外麵喚一喚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