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可以說是兩人爭吵最嚴重的一晚,話兒說的重了,如同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
柳言兮自陳季雲摔門而去後就一直呆在房裏,很少出來,每日就是哄哄女兒看看詩書。陳季雲也未曾踏進房門一步,一直住在蘇謙的書房裏,二人就像是沒了關係一樣,各過各的,毫無交集,直到一個月後的黎明。
這日天剛亮柳言兮便早早起身,將筆,墨,硯台等一一裝進籃子裏,提著籃子去了蘇府的書房。一路上溫風和順,百花吐豔,可心情卻沒有因為風景有所好轉。
三月草長鶯飛,處處鳥語花香,這個季節冰河消融大地回春,可謂桃花流水鱖魚肥。可冰河三尺尚且溶解,為何夫妻之間卻依舊冷若冰河呢?
“碰,碰,碰!”因著冷戰,柳言兮敲起了門。
陳季雲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豎起頭發,匆匆忙忙開了門,一見是自家娘子站在門外,不由的愣住了,她好像很久沒有這般近的看著柳言兮了。
“相公。”柳言兮手提籃子局促的站在門外,這麼久不說話了,一見麵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娘子。”陳季雲說著手從門框上拿了下來,側著身子讓柳言兮踏進書房。
“今日恩科大比,我與送銀票來了,搜身的時候小心謹慎一點。”柳言兮將銀票輕輕放到桌子上道。
陳季雲聞言將銀票推給柳言兮道:“蘇兄送我進去,應該用不上銀票。”
“帶上吧,以防萬一。”柳言兮說著又將銀票推了回去。
陳季雲見狀也不想再矯情,走到床邊坐下開始穿鞋。
“我來吧。”柳言兮語氣淡淡的,轉身蹲在床前拿起了陳季雲的鞋子。
“誒,不用。”陳季雲驚的兩雙瞬間睜大,嚇的連忙將鞋子奪了過來,柳言兮肯為她穿鞋?定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我自己來就好。”陳季雲說罷便往腳上套鞋子。
“還是我來吧,你說的對,你是我相公,我的確該像其他女子一樣伺候你。”柳言兮抬頭看向陳季雲道。
陳季雲聞言張了張嘴,彎腰自己穿上鞋站了起來,柳言兮定是存心來氣她的。以退為進好讓她心裏難過,真是可惡。
“季雲啊!”蘇謙扯著嗓子笑嗬嗬的走了進來,“哦,弟妹也在啊。”
柳言兮微微施禮便站在一旁,不再插畫。
“賢弟啊,這春回大地百花比香,可是預兆賢弟金榜題名啊!”蘇謙大笑道。
“臘梅本無意苦爭春,無非為安身立命求個安穩罷了。”陳季雲說罷看了柳言兮一眼,今日她一定要好好考,將來穿著官服在柳言兮麵前顯顯威風擺擺官老爺的架子,看她還敢瞧不起她。
“哎呦,這個時候說什麼負氣書生話,還臘梅呢,你呀,金榜無名就是個銀樣鑞槍頭。”蘇謙說罷朝著柳言兮笑道:“弟妹就留在府中,靜候佳音。”
“老蘇,我就要進貢院了,你是不是該出去,讓我們夫妻話別幾句啊?”陳季雲說罷便將籃子遞給蘇謙,擺了擺手。
蘇謙聞言哈哈一笑道:“那好,那好,你們說,不過要快點,我在府外等你。”
“知道了。”陳季雲說罷便將蘇謙請了出去,關上門,轉身看向柳言兮道:“那日我話重,你別往心裏去。我進貢院這段時間,你抱著女兒出去轉轉吧,看看有什麼要買的,以後進京的機會就少了。”
“等你從貢院考完出來我們一家人一起逛逛吧,反正還要在京等皇榜。”柳言兮淡淡的說道。
“那這幾日你怎麼打發時間,去逛吧,老呆在房裏,不好。”陳季雲雖然沒再進過小院,可也知道柳言兮那幾日一直悶在屋裏,心中頗不是滋味。
柳言兮聞言微微一歎道:“不了,我再也不隨便出去了,其實和其他女人那樣守在宅子裏也不錯。”
“你。”陳季雲心中一痛,她覺得再和柳言兮說下去,非的被氣死不可,這不是存心讓她難過嗎?她隻不滿意自家娘子私下見王宗,又何嚐說過不準出去逛街了?想起今日的恩科,陳季雲深呼吸,待到漸漸平穩後道:“我走了。”
“若是不中怎麼辦啊?”柳言兮望著自家相公的背影悠悠道。
“不可能。”陳季雲咬牙切齒頭也沒回的大步往外走。
柳言兮目送自家相公,嘴角微微揚起,陳季雲這般的人不激一激是不行的,俗話說的請將不如激將妙,但願一切如人所願,倒是換個環境換個心情,好好過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這樣自己還不是很滿意,但能寫過這個坎,我已經很知足了。想說這個不是大虐,大虐在上任的那個縣上發生哦!
其實追我文的讀者都是耐心十足的,本悠深刻的知曉自己的更文速度,大家一直不離不棄,真的很令人感動,通常人家作者寫完兩部小說,本悠一部還沒有寫完,真是令人慚愧,這文陸陸續續寫了一年多,真是難為廣大讀者了,我愛你們,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