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這不公平……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明明是我先喜歡上你的……這不公平……”容睿把頭埋在相思頸間,緊緊地抱著她。“我哪裏比不上他?為何偏偏是他?!你選別人我都能甘心,唯獨他不行!”

“容睿,別說了!”

“為什麼不能說?如果他對你好,這些話我自然不會說,可是他對你百般羞辱,視你如眼中釘肉中刺!這樣的男人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寒容睿的聲聲控訴,如利劍般刺入她的心,一下一下地攪動著,讓她疼得皺起了眉頭。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不管他怎麼對我,我都是你的皇嫂!容睿,忘了我吧,就當我已經死了,別再難為自己了。”

“相思,你怎麼能這麼狠心……”

火龍燒得嗶卜做響,寢室內溫暖如春。但再溫暖,也無法暖了早就冷掉的心。

半晌無語,容睿凝視著相思,像是要把她看進心裏,而相思,扭開了臉。他的目光太燙,讓她不覺得暖,隻覺疼。

“別看了,我現在這樣子,跟豬頭沒什麼分別,看多了會做噩夢的。”

臉被打得不成樣子,又紅又腫的,不知有什麼好看的。

“我不怕。你再糟的樣子,我也見過,你嚇不倒我的。相思,別亂動,讓我好好看看你。”

相思不知該說些什麼,隻好任由他的目光在她臉上一遍遍地掃視。

室外的北風如狼嚎般,一陣緊似一陣。鵝毛似地雪片,簌簌落下。地龍燃燒時發出嗶剝地輕響,相思一直幻想著有朝一日能有這樣一間寢室,不需要太華麗,也不需要太寬敞。隻要柴火燒得旺旺的,有張舒服的大床,還有個人陪在她身旁,給她掖掖被角,陪她聊聊閑天,她就滿足了。

可現在,她的夢想成真的,她卻不想要了。

“你得趕快送我回去,若是他們發現我不見了,不知又要惹出什麼亂子。”她掙著要起來,容睿把她包得像條菜蟲,讓她根本沒法動彈,沒辦法,相思隻好用眼睛瞪著容睿。

而容睿也不甘示弱,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回瞪過來,“送你回去繼續被他糟蹋嘛?我不要!”

“容睿!”

兩人相持不下時,門簾再次被打開,小蓮端著酸枝木的拖盤進來。

盤子上放了一盅紅釉雙耳壺,打開壺蓋,小蓮小心翼翼地端出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容睿將藥碗接過,拿了湯匙,細細的吹著。

“你不送我回去,我就不喝藥!”她把臉扭向一旁,緊抿著雙唇,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

容睿無奈,隻好重重得歎了口氣說道,“你先把藥喝了,等喝完了藥,我就派人送你回去。”他說得極不甘願,但又無可奈何,對於相思,他從來都是無可奈何的,不忍心讓她受一點委屈,卻要眼睜睜地看著別人把她傷到體無完膚。

藥汁入口,有股極怪的味道。相思隻喝了一口,就皺著眉頭不肯再喝。“這是什麼怪藥,怎麼喝起來像是溲掉的泔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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