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為了隱瞞這件事情,故意假裝自己的手臂沒有恢複,但會在白天跑出來偷偷到高塔附近練習劍術。
除此之外,她還發現自己的體質似乎好了許多,之前練習三個小時就會腰酸背痛,但現在隻是會有些疲憊,睡一覺就好了。
不僅如此,她的力量也變得更強,能輕鬆舉起以往舉不動的東西,就連個子都無故高了一截。
對此,望舒隻能將原因歸結在那晚神秘的靈蝶上。
原本望舒不信神,現在也對那虛無縹緲的虛妄神明多了幾分敬意,畢竟祂與締一有關。
在那之後,望舒不再將締一當做需要照顧的小孩,而是真心實意將他看做是朋友,就算望舒已經不是業火騎士團的成員,也三天兩頭跑到高塔那裏給締一送甜點。
隻要她努力,照樣能重新成為騎士!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望舒的努力練習之下,她的劍術比一些成年已久的老牌騎士還要高超,但苦於年齡不夠,還不能成為正式騎士。
就這樣,平淡的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望舒來到了十四歲,這也是締一降生後的第五年,如今的他看起來已經有十歲的大小,心智也成熟了許多。
但在望舒眼裏,締一還隻是個會板著臉的傲嬌小鬼,明明溫柔得很。
這五年裏締一從未踏出過高塔,就算望舒再怎麼勸說也沒用,締一有時候也會因為賭氣,跑到更高的樓層躲著望舒。
災難悄然而至,一場瘟疫席卷聖西利亞,最先受苦受難的是貧民區,繼而波及到了城鎮。
通過空氣,水源,食物,這災難的病毒如同狂風一般擾亂了眾人的生活,恐懼的陰影籠罩整個聖西利亞。
短短一周的時間,就有超過三千人患病,兩千多人死亡,感染病毒的人會在短時間內身體長出膿瘡,皮膚潰爛,發黑,出現淤斑,身體壞死,咳出大量紅色的泡沫痰。
隻要患病,那就是藥石無醫,病人會在短時間內死去,原本熱鬧的大街變得空無一人,寂寥無比。
一天,三天,一周……
望舒已經一周沒來高塔了,締一總會在高塔的第三層透過小小的窗戶看向外麵。
終於,某個寂靜的夜晚,望舒身披黑色的鬥篷跌跌撞撞來到了高塔門前,神色急切。
她被母親關在屋子裏不許出去,但他的父親感染了瘟疫,無論使用什麼方法都隻能讓加劇病症,束手無策。
若是真的什麼都不做,望舒的父親會在三天內死亡。
慌亂之下,望舒想到了締一,雖說不知道締一究竟能不能治療這怪病,但他是唯一一個可能挽救父親生命的人。
最重要的是,已經感染了的父親根本不能被抬著上街,否則會被巡警當場以“傳播病毒”的罪名擊殺,而締一又不願意踏出高塔。
天人交戰許久,望舒還是在半夜偷偷溜了出來。
她祈求締一能夠邁出高塔,能去救她的父親。
“求求你,締一,幫幫我,我以後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盡管望舒也知道自己強人所難,但她不能輕易鬆開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締一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出乎意料,締一答應了她,隻不過在離開高塔之前回去拿了什麼東西,望舒隻記得是個成人手掌大小的木雕娃娃,依稀是照著那位虛妄神明雕刻的。
望舒帶著他第一次走出了高塔。
締一的確有著神奇的力量,他將指尖附在病人的額頭上,傷口和惡心的膿瘡便消失殆盡。
“虛妄神明護佑著你。”
締一板著一張小臉極其認真地說道,另一隻手緊緊握著那木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