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飯香飄入鼻腔,白烈從睡夢中悠然醒來。
他猛然坐起,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處平房,屋內建築布局有些老舊,儼然是十幾年前的建築風格,屋內物品擺放錯落有致,顯然是有人精心打理,
白烈很清楚,自己已經身在恐怖世界之中。
不同於以往,這次腦海中的倒計時並沒有浮現,這讓白烈不禁有些詫異。
但他也沒有絲毫慌張,因為白烈很清楚,在恐怖世界中有兩種可以脫離的方法。
一種是倒計時結束,一種是滿足回歸的條件。
徐家村那次是找到厲鬼殺人的媒介,白石三中那次是破解世界的真相。
兩者看似沒有什麼聯係,但都讓白烈脫離了原本危險的境地,這就是回歸的條件。
想必這次的恐怖世界,應該也是如此。
白烈在心中想道。
腦海中並沒有多出任何記憶,以至於白烈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要做什麼。
他正在思考時,堂前傳來了一道女聲:
“兒子別睡了,吃飯了。
進門的是一個中年婦人,她正端著一盆米飯走進了屋內。
米飯明顯是新蒸的,還冒著熱氣。
婦人說著,又端來了幾個小菜和一小碗魚湯,放在了桌子上。
“媽,我不餓。”
根據女人的話白烈很快就確定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不是他害怕食物有什麼問題,而是他真不餓,就在幾個小時前,白烈剛消滅了一份外賣。
婦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回答,她把飯菜又端回鍋裏,又說道:
你要是餓了就自己去鍋裏拿,可別硬撐著,你這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你爸他說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最近他工作忙,天天都早出晚歸的。”
婦人的話中滿是關切,生怕兒子餓著。
白烈也從這位母親的話中感受到了以前從未體驗過的,母親的溫暖。
母親說完,便出去了,看來應該是有什麼農活要忙。
他起身來到家裏唯一的一麵鏡子前。
果然,鏡中的男孩正是十二三歲的年紀,模樣乖巧可愛,儼然就是小一號的白烈。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能力還在,隻是年齡變小了而已。
不多時,父親也回來了,他神色疲憊,顯然是忙碌了一天。
看見白烈父親疲憊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說道:
“兒子,好好學習,爭取考上縣裏的重點中學,離開咱們這窮地方。
別像你老子我一樣,天天隻能賣力氣混飯吃。”
這位父親明顯很關心白烈的學業問題。
他又喊道:
“秀珍,飯做好了沒呢?餓死我了!”
後院傳來了母親的聲音:
早就做好了,就等你回來吃飯呢!
我這就給你端過來。”
三人圍坐在一張木桌前,上麵擺滿了做好的食物。
幾份素菜,還有一大碗魚湯。
母親給自己盛了一碗,又給父親盛了一碗。
奶白色的魚湯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白烈嚐了一口,很鮮。
這夫婦儼然就是白烈現在的父母,從兩人的對話中白烈知道,父親叫白恒,在縣裏的一處工地工作,母親則被稱為“秀珍”,具體姓什麼白烈不知道,吃飯的時候父親並沒有提到母親的姓氏。
平房中間是廚房,父母住在西屋,剛剛吃飯的地方也是在西屋,至於白烈住的地方則是在東屋。
天色漸暗,母親領著他來到東屋,又為白烈鋪好了被褥,便離去了。
白烈坐在炕上,打量著滿牆的獎狀,看得出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學習很好。
東屋的擺設很簡單,一張木桌,一盞台燈,一個高腳凳,還有一個上了鎖的木櫃。
陽曆牌上寫著現在的年月,
2000年8月27日。
在桌子上還放著一個有些破舊的黑色書包,這就是整間東屋的全部。
看得出自家的家庭條件不算太好,這點從父親的工作和目前的居住環境便能看出。
直到現在白烈也沒有發現這個世界的恐怖之處,倒有種來體驗生活的感覺。
此時正值盛夏,氣候也有著燥熱。
屋外不時傳來幾聲青蛙的叫聲,吵的白烈有些心煩,怎麼也睡不著。
其實即使安靜,他也隻會進入淺度睡眠,有一點聲響他便會醒來,在這樣的世界裏他需要時刻保持警惕。
現在的他精神力遠超常人,即便幾天不睡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侵蝕籠罩,白烈拿出了鎖在櫃裏的東西。
這是一個黑色的日記本,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日記,顯然是這具身體的原主人所寫,白烈打開日記,從第一頁看了起來。
哪怕此時已是夜晚,屋內已經一片漆黑,卻絲毫不影響白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