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泫真的神識從功法之中抽離而出後,他才想起來校長還在等他。
當他從浴室走出來,曹文誌已經坐在辦公桌前等他了,黑色的楠木桌,看起來很樸素,桌上有兩個天青色的茶盞,盞中還冒著氤氳熱氣。
王泫真坐到桌前,拿起茶杯,以三龍扛鼎之勢(拇指和食指握住杯身,中指托住杯底),將杯盞穩穩握於手中。
而後仰頭將盞中茶水一飲而盡,“多謝校長賜茶。”王泫真手掐子午訣(左手在前,右手在後,左手大拇指握向右手無名指根部,然後右手大拇指扣住中指,呈陰陽魚狀),向校長施了一禮。
“小友何須言謝?有你這等仙道奇才,乃是我校之幸啊。”曹文誌爽朗笑道。“泫真啊,關於你之前請下三清道祖一事,我已經上報到了華夏修仙總局。相信不久之後,中央就會派人下來了。”
王泫真麵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疑惑之色,心下言說:不對啊,之前道祖說了啊,已經遮蔽了天機,屏蔽了外界一切幹擾,怎麼可能會有人知道我請下了三清道祖?
曹文誌看出了王泫真臉上的驚疑之色,隨後解釋道“泫真,你無需擔心。我乃儒門舉人之境,手中有三枚荀子書簡,你請下三清道祖之時,我便用了一枚,將此番畫麵記錄了下來。”王長生隨即釋然。
“校長,而今我道儒二教已經勢微,您身為儒門舉人境大能,為何要來春城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學校當校長?”這才是最令王泫真困惑的地方。
曹文誌無奈長歎一聲,身上的氣息隨之展露開來。“泫真,你也看到了,我已經困在舉人境巔峰十年之久。此番來春城,正是之前受到儒門先賢指點,說春城有一場我的緣法,可助我突破至儒生境。可我已在此地任教六年之久,隻可歎那機緣仍是不顯。”
王泫真輕嗤一聲,“校長,倘若我說我有可助你突破至儒生境之法,你當如何?”
“倘若你真有此般至法,任你驅使又有何妨?”曹文誌的臉上露出一抹驚喜之色,可一瞬之間,又化作濃濃失望。
“巧了,我正好知曉一篇詩文,也許可助校長突破。校長,我們一起去廣場上吧,免得待會辦公室變得雜亂不堪。”
王泫真衣袂飄飄,頭紮道髻,髻上一根棗木劍簪,隱隱有雷光流轉。眉間一點紅痣,將那眉目映襯的更加出塵。
一襲藏藍色道袍,腳踏十方靴,寓意十方度人。王泫真從五樓飄忽而下,似是一位謫仙人。
曹文誌緊隨其後,周身青氣氤氳,將他身影顯得更加神秘。
原本還在廣場上閑逛的一眾同學,見到王泫真和校長聯袂而來後,不禁紛紛向其靠攏。
王泫真見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閑庭信步的走上了高台。這座台子平時作演講或發言之用,王泫真登上高台之後,向下看去,隻覺烏泱泱一片人群。他看向了曹文誌,曹文誌衝他微微頷首,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隻見他朗聲說道,“諸位道友,我有一言,如今道儒二教勢微,有仙根,文心之人,應放棄佛法,來修我太上無情道與兼濟天下之妙法,重振我道儒二教往昔之威風。”王泫真見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才緩緩切入正題。“故而今日,貧道將在此宣講儒門詩文,如有人引動浩然正氣,便可轉修儒門。”
王泫真也不顧台下議論之聲,轉身後拱手一拜,“弟子王泫真,今日鬥膽,宣講先師文章,教化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