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腳步一亂,剛要轉身鑽進山林,許立雙腿一夾馬腹撥馬便追。

還未及近前,便一箭射向了第六人,這一箭由於是在運動中,差了點準頭,射在了那人大腿上。

他尖叫著倒在地上,叫聲聲刺耳。

最後一個人眼看就要逃進山林,許立已追至其身後,一箭射於其後頸,結果其死於樹林邊上。

整場戰鬥隻一瞬間便結束了,猶如電光火石。周邊猿猴啼叫聲似哭似嚎,不絕於耳。

許立回過神來,似覺得剛剛時間怎麼能這麼慢,慢得自己都能看清每一個人的每一個動作和每一副表情。

而在旁人看來這一切又快得超乎想象。

許立估計自己在整個戰鬥過程中一直在調節氣息,但他自己也說不準。

他也完全不能確定自己有沒有注意到縣丞和其他保鏢的動作,隻知道王輔臣發出一聲憤怒而驚恐的號叫。

他一個人,七箭射倒七個人。這些人剛才還活著,轉眼就死了,都是他殺的。

這種事情足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了。

許立下了馬,走上前去,把屍體上的箭一支支拔了下來。

夕陽西下,沿著山路灑下金輝,天邊的雲彩好像火燒過一樣。

起風了,許立打了個哆嗦,心想這是因為剛才的變故。

以前手上沒沾過血,現在卻殺了人,還是一次七個。

他先拔後麵三人身上的箭。其中一個差一點就能鑽進山林了。然後拔前麵那四個人的。

把塊頭最大的那具屍體翻過來,那人背上交叉綁著兩把劍,許立把劍和劍鞘一並取了下來。

這兩把劍挺沉。畢竟,在這之前他隻用過竹劍。就在今早,他還是個在竹林裏揮舞竹劍的男孩。

他從背上取下箭簇,把兩柄劍背到身上,又把箭簇也背回去,稍作調整,放好位置,適應兩把劍帶來的重量。

許立心想,自己得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適應。他站在路中間,風不停地吹,太陽要落山了。

他回想起過去在竹林中的一幕幕,心想那些訓練的意義,自己其實早已明白。

無需多想,全靠本能行事。這些家夥剛才還活著,令人生畏,就這麼一轉眼工夫,全都死了。

眾人愣愣地望著許立翻動屍體,把匪徒的劍背在了背上。

“你們幾個愣著做什麼,還不把這幾個匪徒耳朵割下來,等回縣衙我好跟知縣大人請功。”

其餘幾個弓手抖了一下,好似才回過神一樣,動了起來。隻是望著許立的眼神,好像在看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畢竟雖然青陽縣也算帝國邊陲,但地處西南承平日久,幾個弓手除了平日跟著大人出去威風一下都沒殺過人。

帝國的士兵就是這樣,尚武的風氣已經沒了。

“許立做得好,以後就跟在我身邊吧。”王輔臣把許立叫了過來,叮囑道。

“好的,大人。”許立這時還沉浸在剛剛的廝殺中,望了望自己的手,感覺好像身上的力量大了一點。

“我也沒有係統啊?怎麼感覺殺了這七個人,身上的力量變大了,是錯覺嗎?!”許立心裏暗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