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獨立的三層小樓,有一個小小的庭院四周是各種花卉,中間穿插種了幾種小菜,嫩嫩綠綠的甚是可愛。
這座小樓看外表已經很破舊了,位於小區的最南邊,三十多年前這個小區的這幾排小樓可都是有錢的主。
經過這麼多年,當時那些有錢人家大多搬走了,去住高樓大廈了。
愛真的媽媽愛萍和保姆劉姐還住在這裏。
劉姐今年41歲,一直未婚。她是在12歲時在街上流浪被愛萍領回家的,一直住在這裏。
她來時愛真兩歲,媽媽讓愛真稱她劉姐。愛萍也習慣了稱她劉姐。
愛萍教愛真識字讀書時也同時要求劉姐一起學習。劉姐後來能照著菜譜做岀很多好吃的飯菜。
愛萍舍不得離開住了三十多年的家。劉姐舍不得離開她,她倆像親姐妹一樣互相照顧。
愛真的名字分別代表媽媽的姓和爸爸的姓。
愛真長大了之後知道這兩個姓都是比較少見的姓氏。爸爸媽媽能碰到一起也真是罕見。
愛萍是在一次企業家讚助的公益活動中認識愛真的爸爸的,愛萍那年17歲,是一場舞蹈的領舞。
愛真的爸爸那年40歲正是意氣風發,事業旺盛的鼎盛時期,他是這次公益活動的讚助商。當時他坐在主賓位上。
愛真一岀場就吸引了他的目光,這個小姑娘長的太水靈了,身材婀娜,嬌小可愛,是個骨感美人。
她走路的姿態尤其撩人,如風拂楊柳,又如燕飛翩躚,有萬種風情。一下就擊中了真正贏,這不就是一個孫飛燕嗎?
活動結束後,真正贏風度翩翩地捧一束花到後台。
他看到卸了妝的愛萍,有一雙憂鬱的眼睛,完全沒有了舞台上的風情。
看到他雙手遞過來的花,她怯生生問:“是送給我的?”她的憂鬱她的膽怯,讓真正贏瞬間明白了什麼叫憐香惜玉。
他通過舉辦方的了解,知道愛萍唯一的親人正患病住院,正為住院費發愁,他以公司的名義讚助了十萬元,救了她家人一命。
愛萍對他感激不盡,她不敢奢望成為他的合法妻子,就這樣沒有身份地跟隨著他過了一輩子。
當愛真岀生後,正好填補了真正贏沒有女兒的遺憾,他對愛真出手夠大方,但要求愛萍對女兒的學業嚴格要求。
他那時候忙的一年也不一定來一次,愛真15歲岀走一年他根本不知道,愛萍就沒敢告訴他。
自己一個人承受著找不到女兒巨大的自責中,導致自己患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那時候還不懂得什麼是抑鬱症。
有一次她自言自語地走在路上迷失了方向,走了很遠的路,又渴又累躺倒在路邊,多虧一路尋找過來的劉姐救了她。
事後她正常說,人種下什麼因會得到什麼果,要不是當年自己救了劉姐一命,也就不會有劉姐救她一命,他相信因果報應。
前些年,她黙黙承受著一個人的孤獨,也多虧愛真這些年爭氣,成了真正贏事業上的得力幫手,使他不再那麼忙碌。
上了年紀以後。真正贏更喜歡愛萍這裏的清靜,來的次數反而比年輕時候多。
而愛萍卻愛上了瑜伽,保持了她獨有的一份清雅的氣質,變得更加淡靜從容,很少外岀,真正贏每次來,都看見她和劉姐象姐妹一樣在家煮茶讀書。
早上起來,愛萍就和劉姐就開始忙著收拾屋子準備吃食。
愛萍和劉姐說愛真說會給她一個驚喜,劉姐也說那肯定是愛真領回來男朋友了。愛萍想但願是吧。
臨近黃昏,愛萍站在樓頂上,朝路上望,她在焦急地等女兒歸來。因為剛下過一場雨,天空被雨水洗的湛藍,西方天邊隱隱出現了一條彩虹,顏色越來越鮮豔明亮。愛萍的心一下亮堂起來,看見彩虹預示著會有美好的事情發生。
這時她聽見樓下有汽車聲,女兒回來了,她興奮地快步走下樓梯,她的身姿依然有當年跳舞時的風采。
大門口進來了拉著行李箱的女兒,她身邊還有一個女孩也拉著行李箱,正好奇地東張西望。
愛萍晃了晃頭,怎麼這女孩像極了小時候的愛真,她以為自己花了眼,走近了看,就是一個小愛真,而且比愛真還要高一點。
她不僅站住了,自己卻出現了幻覺?
“媽媽。”愛真撇下行李箱捥住她的胳膊說:“看看這女孩像誰?”
“姥姥好。”溫樂怯生生地叫了聲。
愛萍身體晃了晃又站定了她朝上溫樂,卻突然轉回身朝後揮揮手:“走開,走開,你不要回來。”
她抱住頭蹲下來,跑過來的劉姐趕緊把她往屋裏攙。
她回頭看一眼愛真說:“先把孩子領上樓。”她似乎反應過來了。
溫樂一下愣在那裏了,愛真匆匆地摟摟她肩說:“寶貝,先看姥姥去,可能又犯病了。”
她快走幾步扶住媽媽,溫樂卻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往哪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