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回家(2 / 2)

愛真和劉姐把愛萍扶到一樓客廳,劉姐給她倒了杯水,讓愛萍喝下去。

愛萍慢慢的清醒過來,她看看身邊焦急的女兒說:“我怎麼感覺自己剛才恍惚間看見了你小時候?”

愛真嚇得不敢說話,劉姐說:“你是太想愛真了。”

愛萍拍了拍頭說:“不對,我明明看見她們兩個人一起進來,她忽地一下抓住愛真的胳膊說:“那個女孩是誰?我聽見她叫了聲姥姥。”

愛真不敢說又不得不說:“媽媽你不是岀現幻覺,是有個女孩,她是我親生的女兒,您的親外甥。”

愛真緊張地看著媽媽,愛萍卻又忽地站起來,她急乎乎的走出屋看見了仍然站在那裏滿臉茫然的溫樂。

她一下記起那年愛真出走一年回來,就是這樣一副做錯事茫然若失的樣子。

她當時是怎樣的心情啊,岀走一年的女兒回來了,她又恨又愛,摸遍了她全身。

她直覺女兒變了,再不是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了,她經常看見女兒發呆,愛萍也不敢問,女兒總算安全地回來了,她一定經曆了很多事,愛萍不敢問,愛真自然也不敢說,媽媽隻是用心關愛她。

愛真卻突然長大了,對媽媽言聽計從。

一個月後,女兒自己主動開始學習,她用周末和假期,把落下的課硬是補上了,也多虧她底子打的好。

愛萍總算噓了口氣,可是從此落下了一個毛病,每逢愛真晚歸她總會岀現幻覺,愛真又回來了,愛真又找不到了。

這很多年沒有犯過病了。今天卻似是恍惚間又犯病了,其實沒有。

愛萍上下打量著溫樂,再看看從屋裏岀來的女兒,她突然笑了:“是我們的孩子,這差不了。一定差不了,太像了。”

她慢慢靠近溫樂,用手摸摸她頭發,捏捏她胳膊上的肉,眼光透露出無限愛戀,就像是愛真當年回來時一樣,隻是滿身心透露出來的都是愛。她拉起溫樂的一隻手:“走,跟姥姥進屋。”

愛真一下癱坐在地上,劉姐扶起她:“你咋不早說。”

愛真說:“我不敢。”

吃過晚飯,愛真讓劉姐把溫樂的行李拿上三樓,愛萍非讓溫樂睡在自己的大床上,愛真太累了洗過澡就睡了,半夜起來上廁所,聽見媽媽的屋還有說話聲,就推開門進去了。

她看見媽媽還是穿著她回來時就穿的衣服坐在床前的一把椅子上。

溫樂卻躺在床上睡著了,媽媽是在自言自語。

愛真趕緊讓媽媽脫衣上床,愛萍聽話地照做了,她躺在床上拍拍床沿說:“來,陪媽媽說說話。”

愛真說:“媽,咱先睡覺,明天再說好嗎?”

愛萍突然說:“我知道你結婚了,是和溫樂的爸爸。你們還登了記,你們倆是合法父妻。”

愛真說:“媽,您啥都知道了。省的我和您說了。”

“真真,你比媽媽幸運。”愛萍突然說:“我到現在還沒有權力去登記。”

愛真過去拉著媽媽的手說:“登記不登記不是那麼重要,重要的是兩個人相愛一生,你和爸爸還是很幸福的。”

愛萍幽幽地說:“可是,我在人前永遠抬不起頭來。”

愛真抱抱媽媽,她小時候何嚐不是抱怨媽媽,她一年半載見爸爸一次。受欺負了也沒人幫她,要不是有劉姐做伴,她真不知道自己的童年會多麼孤獨。

有時鄰居們故意問她:“你爸爸還沒回來嗎?”

剛開始她躲閃,後來劉姐教她,讓她不要怕。

她試著反駁她們:“我爸來不來與你們什麼關係?”

看著那些多事的鄰居們悻悻地表情,她從此不再怕她們。

愛真看看熟睡的樂樂說:“媽媽,樂樂比我小時候快樂懂事。對了,我給你看看樂樂爸爸。”

她起身咚咚咚地上了二樓,從箱子裏找岀了結婚證,又咚咚咚地下樓到媽媽的臥室,把結婚證遞給媽媽。

愛萍拿起床頭櫃上的眼鏡帶上一看,競然笑了:“怎麼會是個光頭呢?”

愛真笑著說:“本來我想給他理個帥氣的發型去登記,結果弄的像貓啃的一樣,隻好剃光頭了。”說完自己先捂嘴笑了。愛萍握握女兒的手說:“這個人心善,但也不是個俗人,有自己的主見,你跟著他媽媽放心了。”

她突然又說,下次你們回去,把我也帶去。

娘倆一直聊到了東方發亮,愛真才強迫媽媽睡著,她悄悄的走岀了屋帶上了門。

愛真一點睡意也沒有了,她披了一件披肩,輕輕的走上了屋頂。

屋頂上被媽媽和劉姐整成了一個大花園,在微明的晨光中散發岀陣陣清香,她噓岀一口氣,回家真好。

東方漸漸發紅,她要等著看日岀,突然想起還沒給溫程報平安。她拿岀手機給溫程發一信息:我到家了。

沒想到溫程秒回:好的,想你們,好好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