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身上,溫樂迷迷糊糊中就睡著了。
又是一個黃昏,西邊的天際被夕陽染成了一大片桔紅,幾片七彩的祥雲掛在天邊。明天會是一個大晴天。愛真決定連夜趕路,這樣可以省岀一天的時間來,父親要她提前兩天到公司報到,這個不在計劃之內。要提前預留好時間。
這幾天她感觸也挺深的,特別是看到溫程的姐姐溫荷住在那麼狹小的空間內,還存有兩櫥櫃書。看來人不管到了何種地步,都有選擇的權力。你可以選擇奮鬥,也可選擇平淡,更可以在困頓的生活中選擇一項能讓你活的更有質量的愛好。就是永遠都不要放棄自己。
她突然想起溫程要她替劉蘇找保姆的事情,能不能讓溫荷去安祿升家當保姆?
如果可以,既讓溫荷增加了一份收入,也能讓他姐弟倆團聚。
不知溫程能不能接受自己的姐姐在朋友家當保姆這個事實。這事先放放再說。
愛真開著車,思緒無目的漫遊。
其實還有一件事,是愛真無法對外人說的尷尬,包括對溫樂和溫程。
她的父親真正贏從來沒有把她領到家裏過。她當然知道父親的家是多麼的豪華,當然豪華的家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她和母親愛萍這輩子都不會有一個明確的身份。這是她一生的疼,她可憐母親,也可憐自己。
十幾歲時她非常憎恨父親,別人的父親就在身邊,唯有她一年也見不到幾次父親的麵,見一次也是匆匆忙忙地來,匆匆忙忙地走,說不了幾句話。更別提指導她作業了。
這次她去戈壁灘聽溫樂說,溫程幾乎每天都會指導她的學習,她真替溫樂高興啊,自己沒有得到的在溫樂身上都得到了,老天真是公平啊。
自從和溫程好了以後,她突然理解了父親,一切都是緣份,她千萬裏地奔向戈壁灘隻為了女兒,卻收獲了愛情。想當年父親和母親也是如此吧。
特別是昨天父親為了陪她們而放棄了一天工作,他是個視工作如命的人,可以說是為了工作常年無休。
上個月當愛真向父親提岀休假一個月時,他大為驚訝,為了玩可以休假一個月讓他不能理解。她當時無法細說明白。
現在想來,那會多虧沒有說明白,要不以父親的性格他會暴跳如雷。
讓她沒想到的是父親對溫樂是真的喜歡,她跟父親工作了這麼多年,父親也沒有讓她在會所裏住一天。
她知道,會所裏有他太太家太多的人在裏麵,父親大概還是瞞著他們的,可是昨天他卻讓她倆在那裏住了一晚,他就不怕敗露嗎?這真讓愛真不理解。
愛真看看表時間過得真快呀,已經淩晨一點了,正是愛打瞌睡的時候,她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她喝了幾口水,抹了點清涼油。頭腦立即清醒。她看看地圖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就要到了。
這次陪溫樂來讀書,放棄了自己奮鬥了十年的業務,自己恐怕就要更忙了,新公司一切從頭開始,以前可以加班到深夜,恐怕以後不會有了。她要好好的陪溫樂。
這會溫樂像有感應似的醒過來說:“媽媽我們快到了嗎?”
“快了,陪媽媽說會話吧。”
“媽媽,本來我就有個問題問您。”
“你說,啥問題?”
“媽媽,您愛爸爸嗎?”
“愛呀,為啥問這個?”
“你們這屬於一見鍾情嗎?”
“也不算,其實我們十年前也許就彼此喜歡,隻是我當時一心想著去掙錢。想讓你過上好生活。可是一入商場身不由己。”
“我有點明白了,如果有一天我有了喜歡的人我就早點向他表白,絕不拖延。”
愛真笑岀了聲隨即嚴肅的說:“上次我和爸爸不是對你說了嗎,不到三十不能結婚。”
溫樂嘿嘿地一笑:“我可以隻談戀愛不結婚。”
“咱們順其自然,現在咱不考慮那些,隻要明白一件事,給自己定個目標,可以是長期的也可以是階段性的。人不能沒有目標的活著,那樣就像斷了線的風箏,沒有根的浮萍一樣東漂西漂。有了目標,你就有了動力,有了期昐。”
“我有目標啊,我的目標就是爸爸媽媽的目標。”
“你個小鬼頭。”愛真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溫樂,她看來是睡醒了,眼睛瞅著外麵說:“媽媽我們到了明城了,明城歡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