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是路過,碰見溫樂妹妹打個招呼。”
愛真一把拉過溫樂說:“放學了還不快點回家。”溫樂覺得媽媽像個街婦,一點也沒有給她麵子,她賭氣地一甩手走了。
安振看溫樂走了,還向愛真打了個招呼:“阿姨我走了。”車“忽”地一聲絕塵而去。
愛真站在那兒呆住了,看著溫樂的背影,她無端地流下了眼淚,怕人看見趕緊背過身偷偷地擦掉。
她一時不想回家,就走到了小區旁邊的小公園裏,她坐在一條石凳上,望著對麵路上車流滾滾,正是下班高峰,汽車鳴笛聲不斷,都想著快一點回家,越急越擁擠。
有兩輛車好像產生了刮擦,車上的車主開始下來互毆,車輛越聚越多,鳴笛聲響成一片。
愛真看著看著不禁笑了,生活不易處處是障礙,走個路都會被阻住。
她想到了自己剛入職場的那些年,吃過多少虧上過多少當不是也都過來了嗎?
現在和自己的孩子怎麼能真生氣,樂樂不就是玩個手機嗎?安振找她也怨不得樂樂,自己好好關心她,千萬不要像自己當年一樣。
她突然想到自己當年也是這樣天天和媽媽吵架,媽媽那時天天哭,自己隻想離開媽媽越遠越好。
愛真忽然理解了媽媽當年的難處,真是一報還一報啊,現在臨到自己頭上了,她才徹底的明白,媽媽當時是多麼傷心,特別是自己離開的那一年,硬是讓媽媽得了心理疾病,到現在還有後遺症。
樂樂比當年的自己好多了,自己還是要原諒她,怎麼能和孩子計較。
她突然想給媽媽打個電話,這些天腦袋裏全是溫樂,都把媽媽忘了。
她撥通了電話,想想這個點媽媽應該在吃飯。果然如她所料,她們嘮了會家常,媽媽突然問:“真真,你怎麼在外麵打電話,我聽到了汽車聲。”
愛真說:“我岀來轉轉。”
愛萍敏感地說:“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沒有媽媽,我就是突然間想您了。”愛真無端地鼻子發酸,她突然記起快過年了,自己不能回去陪媽媽,媽媽隻能和劉姐一起過年了。
她強打精神說:“媽媽,今年過年我要到溫程那裏,不能陪您了,抱歉媽媽。”
愛萍似乎一下鬆了口氣,她說:“傻孩子,你嫁人了當然要和丈夫團聚,不要惦記媽媽,我和劉姐都開始準備年貨了。到時會給你們寄過去一些,記得收啊。快回家吧,外麵太冷了。”
媽媽掛了電話,愛真才覺得自己都凍的手腳冰冷,渾身沒點熱乎氣。
她想起來自己還沒有準備回家的年貨,這些天光想著溫樂了。她拍了下頭,明天要去置辦年貨了,還要提前請假,公司的事也要安排好才能走,自己今年的精力都被樂樂分散了。
而且還沒有把孩子教好,隨她吧,可能放手也是一種方法。愛真自己安慰著自己走回了家。
溫樂已經吃過了飯關在了她自己屋裏,愛真不去打擾她,把飯熱了熱吃完飯後,收拾好了桌麵。她準備列一個購物清單明天要去備年貨。
而溫樂卻關在屋裏玩手機,她還在生媽媽的氣,氣她沒有在安振麵前給她留麵子。
媽媽怎麼會變的這樣,她現在一點也不喜歡媽媽,甚至是開始討厭了,她總想著管著自己,啥都想管,她一管溫樂心裏就煩的慌。
現在她隻想著休息一下,再趕緊寫作業,學校裏的老師也天天嘮叨,耳朵都起繭子了,真煩。
可是溫樂拿起手機就忘了時間,玩的不亦樂乎,直到手腕酸脹,眼睛發澀,她才猛然意識到今晚媽媽沒有進來打擾她。
看看時間又到了淩晨一點多了,她忽地扔掉了手機,拿過扔在旁邊的書包開始寫作業。
這一寫就到了三點多,她實在睜不開眼了,隻能草草地寫完,把筆一扔就倒下睡了。
早上,愛真看看到點了溫樂沒起來,就過去敲門,門是關著的。她隻能用力的敲,大聲地叫了半天,才把溫樂叫醒。
看著樂樂發青的雙眼,愛真的心又揪起來了,這孩子沒救了,自己不能放任她不管,可是管也不聽,這可真把愛真難住了。
她努力忍耐住自己不發火說:“你先去洗臉吃飯。”看著溫樂擦著雙眼去了洗手間,愛真幫她收拾好書包。
溫樂從洗手間岀來,看著桌子上的飯沒有一點食欲,她隻是喝完了一杯奶,就背上書包走了。
愛真看見自己忙了一早上做的早餐,溫樂卻一口沒吃,她又開始懷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