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爸爸過得當然好了,你咋不去看看他呢?”安振一下驚醒過來,對,我為啥不去看看父親。
聽母親說父親今年不回來了,他是多麼失落啊,多少年了,每到放寒假,他會數著日曆盼望著父親的到來,雖然隻有那麼幾天,可那是他從小到大的祈盼,這一盼就盼了十多年。
這些年雖然他有點怕見父親,因為覺得自己沒有臉見他。可每到中秋和春節都是他一年當中最快樂的日子。
可他從來沒想過去看看父親。他一拍大腿說:“樂樂謝謝你。”
樂樂說:“謝我啥?”
安振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卻發動了車子,他要去做準備了。突然間變的興奮起來了,自己要去做一件大事情了。
安振把溫樂送到她小區門口,看樂樂下車了他說:“樂樂記得你到家後,給我發個位置過來好嗎?”
樂樂說:“哥,沒問題,我記住了。”
看著安振走了,樂樂才看見媽媽站在黑暗中等她,看見樂樂回來,也沒有說話隻是過來幫她背起書包,她背起書包的一刹那,生氣憤怒少了一些,因為這書包太沉重了,扯著她肩膀疼,看來孩子也真是不容易。
愛真有點理解溫樂暴躁的脾氣了。
現在的孩子學業太重,幾乎成了學習的工具,偶爾讓孩子放鬆放鬆也沒有什麼。
她一路安慰著自己,這兩天她忙著購年貨,送給父親的,送給母親的,還有帶回戈壁灘的。沒顧上去接樂樂,自己沒想到孩子會背這麼多書,是自己疏忽了。她心裏有點內疚,她沒有問她們去哪裏了。
溫樂知道媽媽肯定又為她回來晚了而生氣,本來這兩天娘倆就不說話,她跟在媽媽身後說:“媽媽,我和安哥哥隻是去看了場電影。”
愛真哦了一聲說:“今晚回去準備一下,我們明早就回家。”
晚上,愛真整理著買來的年貨,一樣樣的打包裝車,樓上樓下來回折騰到很晚,溫樂也沒有岀來幫忙,愛真想溫樂變了,一點沒有在戈壁灘上的可愛了,是到了這裏才變得這樣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一個好好的孩子咋會變得這樣?
其實溫樂一晚上也在忙,終於考完試了,終於可以無所顧忌地玩手機了,今天晚上她是不準備睡覺了。
可是媽媽進來說讓她自己收拾一下行李,她答應著卻沒有行動。愛真忙完已經11點多了,看溫樂沒動窩,她歎口氣自己過去幫她收拾行李。收拾完就12點多了。愛真催促她睡覺,她還是隻答應不動。
愛真生氣地走了。她在屋裏轉了一圈,看看沒啥問題了,就洗漱完了去睡覺。本來想給溫程打電話,看看時間太晚了,想著早上起來再打吧。
其實愛真公司要到臘月二十九才放假,今天才臘月二十,她是請假離開的,雖然沒有人會說什麼,可是在這麼特殊的時期,自己請假對公司員工會有影響的。
可她沒辦法了,她實在管不了溫樂了,她想早點回去,讓溫程管管她,溫樂不聽她的,總會聽溫程的吧。
以前她高估自己了,她曾聽同事和同學說過青春期的孩子最讓父母操心。她還不服,現在徹底的服輸了。總覺得不就是陪讀嗎?以她所有的愛來對待孩子。難怪孩子會不喜歡你。
可是溫樂總是說煩她這個媽媽,自己不就是想讓她吃好睡好嗎?咋就這麼難,公司裏什麼樣的困難她沒有經曆過?咋就管不好一個孩子?愛真實在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裏了。
她打開忱頭邊的一本書,關於孩子青春期管理的書,她覺得書中的道理和溫樂都對不上號。這讓他更加茫然了。
她合上書強迫自己睡覺,可是怎麼也睡不著,明天還要開車上路,不睡不行啊,她隻好爬起來吃了一顆安靜片,才昏昏沉沉地睡了幾個小時就天亮了。
她簡單地煮了幾個雞蛋,衝好牛奶把溫樂叫醒,估計她是剛睡著。溫樂忽地爬起來,又倒下睡著了。嘴裏還嘟囔著別煩我。
愛真看看她啥也沒收拾,隻好把她隨身攜帶的東西裝好放車上,再一次叫醒了她。溫樂很煩地拉著臉皺著眉也不說話。
愛真哄著她穿好衣服催她洗漱完,飯是怎麼也不吃。愛真隻好讓她去車上睡了。
自己在屋裏轉了一圈,關好煤氣關好電源,拿起自己的小包鎖好門走出來,天已經大亮了,她們終於踏上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