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程瑜捧著碗，暗戳戳抬著頭，他想看程季，但又害怕程季。
剛剛做飯的時候也一直貼在孟染的身邊。
孟染歎氣，“小魚兒，你想看你爹，就大大方方看。”
這麼扭扭捏捏的可真不像以前。
當初程季來他們家的時候，程瑜可是以主人的身份指揮著程季幹活，現在知道男人是自己的親爹了，反倒不敢跟他說話了。
程瑜咽下嘴裏的飯，嘟嘟囔囔地說道，“娘，我可沒有看。”
說完，他將頭埋得更厲害了。
程季將菜往孟染和程瑜麵前推了推，小孩兒還沒吃多少，將碗中的米飯吃完，一溜煙兒回了寢室。
孟染偏頭喊道，“小魚兒你不吃了？”
“不吃了？”
隨之響起了木門撞擊的聲音。
兩個大人對視一眼，孟染癟嘴道，“都是你，你兒子飯都沒吃好。”
以前哪裏會吃這麼少啊。
估摸著是過去三年餓飯了，程瑜每頓飯都會認認真真吃完，甚至掉在桌子上的米粒都會很虔誠地吃下去。
可今晚他飯碗下有好幾粒米飯。
程季扭頭看了眼，嘀嘀咕咕，“小屁孩兒自己不吃飯，怎麼也怪到我身上了。”
“你說什麼，大點兒聲。”
孟染與程季麵對麵坐著，他小聲說的話根本就聽不清，男人搖了搖頭，“我沒說什麼。”
這個時候說這些話，不是自己找罵嗎？
吃過飯，孟染抱著之前做好的那一床被子，“你先蓋，等我明後天有空了再把被套給做出來。”
程季搖了搖頭，“你和小魚兒蓋這床被子，我蓋之前的就行。”
孟染聳肩道，“既然你這麼貼心，就自己去房間裏拿吧。”
男人乖乖聽話，可門被程瑜從裏麵給鎖上了，程季敲了敲門，“小魚兒我來拿被子。”
“……”
回答他的是沉默。
孟染見程瑜遲遲不開門，她用手拍了拍門，“小魚兒開門，娘要進去。”
房門吱呀一聲，程瑜開了門，看了眼站在門口的程季後，又噠噠回到了床邊坐著。
孟染進了房間，將手裏的被子放到床上後，又將原來的被子給了程季。
兩個一對比，多少有點兒慘。
明天，明天一定將新被子給做出來，以前的被子倒是可以把棉花掏出來彈一彈。
孟染原本還擔心晚上睡覺的事情，程季很自覺地去了之前睡覺的雜物間。
孟染睡了個自然醒，許是家裏有個男人，她晚上都睡得安穩一點。她伸了個懶腰，坐起來發呆。
懵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床上沒有程瑜。
孟染穿上鞋，匆匆走了出去，就看到程瑜跟在程季身側，那黏糊樣，孟染都沒眼看。
明明昨晚還那麼扭捏，今天這就好了？
男人可真善變，不管是大的小的，都善變得很！
“娘，你醒啦？”
程瑜手裏拿著木槍，衝到孟染麵前，“娘，你看這是爹爹給我做的手槍。”
一雙眼睛忽閃忽閃，那樣子仿佛想讓孟染好好誇一誇他手裏的這把槍。
孟染當作沒看見，她左看看右看看，小孩兒急了，“娘，你快看看呀，看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