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紅巾校尉並不曉得張魯大名,罵道“想必又是一黃巾妖道,你算哪號人物?”罵聲未落,猿臂搶上前去直擒張魯。張魯抬臂相隔被紅巾校尉擒住手腕反手一扭,張魯便身不由己彎下了腰,尚未來得及反應,背上便挨了紅巾校尉重重一捶,張魯一聲慘呼,心口泛甜,登時噴了口熱血出來。
紅巾校尉拿下張魯,心情大爽,正要再擒白朔,門外響起陣陣整齊的腳步聲,向院落瞧去,卻見不知從哪裏出來幾十條大漢,人人手按腰戟,殺氣騰騰,二字排開站在院裏,再往後,打內院裏出來一人。這人一張國字臉,一舉手一抬足不緊不慢,衣著甚是華麗,一看便知絕非尋常人物。紅巾校尉方欲開口詢問來者何人,那人衝他一笑,扭頭掀開門簾,彎身迎出一老人。
老人身著綾羅官服,頭頂白玉寶觀,腳下度著緩緩官步,開口是一字一字的濃濃官腔“刁忠,何人在此喧嘩?”
國字臉漢子道“回老爺,是名安喜小校尉。”
老人向紅巾校尉橫了一眼,沉聲問道“小小校尉,見本督郵,為何不跪!”幾十戟兵怒目而視。紅巾校尉也不是沒見過大場麵的人,但卻從未見過官威如此盛的大官,更何況他心下清楚單隻這官腔便是沒有十數年高官生涯煉不出來的,斷然不會有假,當下不敢怠慢上前三步跪於院落施以武將之禮“安喜縣校尉張飛張益德,拜見督郵!”
刁忠笑道“莫緊張,老爺隻是問你,為何喧嘩?”
張飛答道“回大人話,奉命捉拿黃巾同黨白家大小與黃巾妖道。”
“糊塗!”老人怒斥“這位仙長乃是本督郵的好友,道教中的神仙,係師掌教!更幽州刺使劉焉大人親自請來的貴客!白家對大漢忠心耿耿,此次是在為當今朝廷驃騎大將軍張濟張大將軍出力,誤了朝廷的大事,你一個小小的安喜校尉,你擔當得起!”
張飛渾身一顫,不曉得安喜出了什麼事,朝廷如此重視,竟然驚動了一督郵一刺使甚至還有高高在上的驃騎大將軍。
老人側望張魯、白朔,見了那跌落於地的七寶護心鏡,銅鏡倒是無損,隻是尚未嵌好的七道陽砂符、陰丹符零落一地,其中一道千辛萬苦作成的丹符更是裂作數瓣,不堪再用。
老人氣無可泄,砰的一拳,打在張飛臉上。張飛倒是無事,老人的手卻震得發麻,老人叫道“捆了!捆了!都給我捆了!”張飛都跪於地上,眾兵士更不敢反抗,各自被牛筋緊緊捆了起來。
張魯挨了猛張飛一捶,此時方才緩過一口氣來,聽老人之聲仍有天地亂晃之感,隱隱約約能分辨出老人似是再問,何時能將丹符與七寶護心鏡弄好,張魯苦笑道“刁督郵,還顧什麼七寶護心鏡,那劉縣尉已率兵眾去了顧村。”
老人神色大變“刁忠!刁忠!快!快!把那個縣尉給我火速追回來!”刁忠應了,急匆匆便離去,老人越看張飛越是怒不可遏,拳打腳踢尤不解氣,喝道“拿我的法鞭來!”
鐵鞭遞來,老人揮鞭狠打,隻聽得鞭風聲大作。白驪坊乃是安喜群坊之首,院落布置極為考究,繡禽屏風,落地銀盞,此刻卻乒乓咯喇之聲不絕,一件件被誤鞭得碎裂。周遭之物尚且如此,更不用說挨鞭的張飛。眾戟兵都站得遠遠的,唯恐遭上魚池之殃。那張飛倒也硬朗,任皮開肉綻,一聲不吭。
老人尤自不解氣,持鐵鞭到作坊裏沾了滾熱銅水,又往張飛身上打去,立時間衣燃血凝,連幾處牛筋都被銅水燒斷,但聞滿院焦肉香浮蕩,。作坊眾人皆暗暗作嘔,如此凶狠,再打下去怕不把這校尉活活打死。張飛忽然間單身一側,唰的一聲倒地,一條生猛的漢子竟是被活活打暈了過去。老人擲鐵鞭於地,恨恨道“真若誤了大事,滅你們安喜全縣九族!”
老人原本和藹的麵容如今咬牙切齒,昏暗中顯得分外獰猙。
天逸首發
http://book.tewx.com/common/show_book.php?book_id=1024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