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1 / 3)

大樹將傾眾人推

繁華落盡恍若夢

神秘的駝老又如同往常一樣消失了,戲誌才在一大清早就不辭而別,係師張魯依舊臥床不起。此時已快至正午,屋外一片晴朗,靈堂內則充滿壓抑。刁衍與甄雅則正在打點兩排長長的男女——那些神色黯淡的男人、還有哭泣的女人與小孩。一滴滴淚水滑落,繽紛墜於靈堂冰冷的石地。

外邊門童又是一聲高呼“太守府沮授大人,到~”

身著素衣的沮授,將十餘位親兵留在門外,帶著兩位武將從垂花門而進,外圍低聲私語的眾士族見太守府的人來了,紛紛讓出一條通路來。沮授徑直走到畫棟邊,一把扶住棺木,老哥叫著大哭起來,眾人無不隨之掩麵涕泣。薑老夫人聞聲更哭個不住。半響,眾人皆趕忙安慰方慢慢止住了老夫人的哭泣,薑南低聲指道“姐姐,太守府的沮授大人來了。”

“催廉啊……”老夫人痛哭一聲,嘶道“沮授大人,為我家老爺作主啊……”

沮授收起衣袖與淚水,沉聲道“夫人有什麼事?”

老夫人直指著刁衍哭道“我家老爺,實是這個畜生勾結妖醫害死的!”

刹那間,整個靈堂的哭聲停了,隻聞得老夫人的嘶咽“我家老爺昨日還好好的,夜裏忽然就去了。你們不知道啊,我家老爺他,他肚上有一道昨夜新添長長的刀口!而昨夜隻有得一他們三人呆在老爺房裏啊……”。

當場寂靜,刁衍猛地抬頭,驀地裏一股淒涼孤寂之意襲上心頭,忍不住一聲長歎“爹爹……”。隻說了兩個字,便再也說不下去,人隻是渾身顫抖盯著老夫人,神色說不出的委屈。

沮授勃然喝道“老夫人隻管放心,督郵大人的事,便是太守府的事!潘鳳,開棺!”沮授左側武將踏步直奔黑棺。

甄雅見夫君被老夫人氣得難以難以言語,急步自西首女眷中搶了出來,攔路而喝:“哪個敢動我公公靈棺!”

這一聲喝得清脆繞梁,充滿不可商量的堅決之意。

潘風停下步來,兩道目光霍地在她臉上轉起來。甄雅二十來歲年紀,身穿素色孝服,身材勻稱,圓潤臉龐,劍眉鳳眼,一張傾城傾國的臉龐,極度令人不願抽開目光,偏偏她鳳目掃處,美麗卻又蓋不過眉目間的英氣。緊隨甄雅站出來的赫然是才九歲的小知了,一副昂首挺胸誰敢欺負我嬸娘的模樣,儼然又一個小甄雅。

潘風心底暗暗喝了聲采:“好一對颯爽的大小美女!也隻有我幽冀北國才能有這般人物。”一時間潘風竟瞧的呆了。

刁府一幹內眷均不知所措,呆於當場,不知道是聽老夫人的還是聽少夫人的。刁忠、刁進、程遠誌等人卻毫不猶豫立到甄雅身後,直麵潘風、沮授。

沮授揮手大喝“還不動手!阻攔者,一概拿下!上!”

十幾員官兵隨潘風凶悍撲來,甄雅隻不過隨刁衍練過幾天強身的功夫,普通兵士一兩個還能應付,哪裏敵得住潘風這等將領。程遠誌顧不得重傷在身,擋在在甄雅身前,隻與潘風戰了一合腰間傷處便大感吃力,潘風也不為難他晃身直取棺木。讓人難以致信的是小知了竟也頗有身手,獨自纏上了一個兵士。程遠誌、刁忠、刁進、甄雅空手攔住了士兵卻無法再擋住身形如蛇的潘風,被潘風錯身而過。

見潘風靠近,刁衍回過神來,身形暴起,怒目而喝

“哪個敢動父親靈棺!”

刁衍在軍中曆練,幾場激戰,手中又剛剛有千多條人命,此時怒火中燒,自有一股殺氣。刹那間,殺意洶湧而出。屋中養尊處優的文人包括沮授在內,俱被殺氣驚退了幾步。潘風再不敢置之不理,隻得與刁衍打作一團。

沮授急道“鞠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