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1 / 3)

飛蛾撲火莫回頭

前程如雲根如命

刁衍的呐喊並沒有在刀光血影中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每個人都忙於殺戮。最近前的幾個黃巾被刁衍一陣旋風似的剁翻兩旁,他們並沒有受重傷,刁衍隻是想掃開一條道路。七個黃巾掉頭平端著矛槍向刁衍刺來,瞬間七杆長矛被劈成十四段,刁衍右腿在火光中一閃,一個黃巾應腿螺旋橫飛出丈半,一線黃巾被撞倒在地上。推進了丈餘,刁衍挺著寶劍衝在黃巾中間,大吼道:“擋我著死!我隻殺潘鳳一人,不相幹人等讓開!”嘴裏喊著,劍鋒所到之處,人影兩側翻到,黯淡的月光下聲勢分外紮眼。

十二月二十,月光不明但也不算太暗,若有若無的照在戰場上,隨著朔風添加了一股令人心寒的涼意。戰場上廝殺聲最盛的有兩處,一處是西邊大約四五十丈外,另一處便是潘鳳所在的戰場中央,那是幾十輛圍成一圈的糧車,還有數十個高高的火炬架,熊熊火光映著高高的大旗,旗上書有大大的一個“韓”字。刁衍雙目一陣冒火,潘鳳那張醜惡的黃臉就在旗下的火光中明滅不定。潘鳳的所在是刁衍心中最清晰的地方,他帶人毀了刁衍的家,毀了刁衍的所有……

“不相幹者讓開!”眾人見刁衍來勢凶猛,又聽見“不相幹者讓開”的喝聲,趕來阻擋得步子明顯放慢,指向刁衍的兵刃也遲疑不定。趁此機會,刁衍雙劍左右擺蕩,頓時衝散麵前亂兵向中央突去,霎時間摧枯拉朽般一口氣衝近了近十丈。隻聽慘呼亂叫哭爹叫娘之聲敵我難辨,一時間也分不出有多少人被刁衍掃開之後死於亂兵之中,附近盡是慘叫著倒下去的身影,生於亂世,亡於亂世。

再深入了十丈,周圍官兵的人數漸漸增加,阻力也大增,在密集兵陣的抵抗下,刁衍突進的步伐沉重遲緩了許多。忽然,如雨的箭枝從上方射來,刁衍將左劍舞作一團護住上身,抬頭望了一眼。惡將潘鳳正與一隊弓兵立在糧車上叫囂。

“潘鳳,你若自負勇將便下來與我單挑!”刁衍抬頭望著近在咫尺的潘鳳,大吼道。

潘鳳哈哈狂笑“你有種的就上來吧。孩兒們,韓刺史有令,殺掉此人者賞金三十兩、官升兩級!”

“殺啊~~~”不管是輕傷的還是重傷的,百餘名官兵忽然齊聲爆喝,緊接著分頭快速向刁衍衝來,聲勢猶如排山倒海一般!聽到那天崩地裂也似的呐喊,潘鳳也驚得呆立原地,旋即大喜,劈手奪過一把勁弓“射他!”

刁衍殺機大盛,雙手一起揮舞,潑風也似的向前攢刺亂斬。每一擊都竭盡全力,務求一擊必殺,劍鋒劍氣所到之處中者立斃。連刺倒二十多人,刁衍隻覺得心跳加劇,呼吸困難,原來是一口力氣將竭。七八十密密麻麻的官兵接踵而來,就像發狂的蠻牛,端著各種各樣的武器向刁衍刺來。就在此時,戰場之外的暗處,北宮伯玉笑嘻嘻的聲音清晰的穿過重重廝殺聲傳到了刁衍的耳裏,“兄弟,使勁啊……”

是看熱鬧的北宮混蛋!“操!”刁衍大喝一聲,奮起神威再倒一名前來攔截的小校,順勢一腳將屍身踢得向後飛起,重重撞在隨即擁來的敵兵身上。兵士屍體化做一件蓄滿力道的武器猛撞過去。

西邊一人向刁衍應聲高呼“持雙劍那位喊我何事?”

前麵幾人吃了屍體一撞,當即筋斷骨折地軟倒在地掙紮抽搐,口中鮮血狂噴。一時間前線撕殺的敵兵人人畏懼,趕忙齊齊後退,可後麵的敵兵卻還在向前衝,頓時動搖陣腳弄得一團混亂。

有這一線工夫,刁衍深吸一口氣緩解了危機。當即長嘯一聲“喊你老娘!”,一把扯掉血衣,赤裸著上身以身劍合一之態投向潘鳳糧車。

撲麵箭雨為劍風所破,四肢在空中伸展,緊張的筋肉在空中得到了調節,刁衍以全新的姿態帶著長長的火紅劍光射向潘鳳。“殺~~”十餘個車上官兵撲來,劍光在兵從中犁出一條觸目人溝,翻起紅亮亮的血泊、成堆成塊的殘肢和散亂的人頭四處亂滾。潘鳳麵色大變,倉惶後串。

立穩腳跟,刁衍寶劍再伸“潘鳳休走!”

“轟”地一聲,官兵勇氣消失得無影無蹤,拖著武器隨潘鳳掉頭奔逃。當下,兵敗如山倒,潘鳳隊伍大亂,身後黃巾眾興奮呼叫借勢洶湧殺向糧車。前方,刁衍看得分明,糧車之間,潘鳳帶著幾個校官瘋狂吆喝著往車群東方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