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2 / 3)

緊跟著潰敵衝到殘破的車陣中間,隻見幾個官兵都倒在地上,身上也不知被自己人踩了多少腳。刁衍無暇查看,奮力一刀斬斷了纛旗,借力加速往東追去。隨著繡韓大旗倒下,心中仿佛暢快了一點。同時,官兵、黃巾軍中響起一片亂呼!

正在這時,身側狂風驟起,一股希奇古怪的勁風奔刁衍後腦而來!

“當~”

左劍受到一股大力被擊向一側,鮮血從額角流下。在那緊要關頭,刁衍趕忙向後急躥,同時挺劍相阻低頭含胸閃過力可開山的一擊,饒是如此也驚出一身冷汗,原來一大將裝束之人忽從身後糧車邊現身向我攻擊。此人身高大約七尺,隻是此時滿身滿臉都是血汙,看不出麵目。他手中的兵器是一杆沾滿血跡的單槍。

刁衍回想剛才那閃電般的一擊,尤自不寒而栗,全神戒備著喝問道:“閣下是誰?”。如此重槍,刁衍能險險躲過,實是實力大進。

那人怒笑,“刁衍,你武藝大漲,倒不認識我了!我便是月前在巨鹿傷你的鞠義!”忽的一抖手,重槍直指刁衍左胸,槍風血腥。

可不正是鞠義,恨從心頭起,刁衍厲喝一聲,狂舞寶劍,劍氣隨著滔天恨意洶湧撲往鞠義。

就在此時,刁衍心神一震,雌雄寶劍微微一顫。

遠方,一聲聲隱隱約約的吼叫與一浪浪無形的彭湃殺機隨著朔風怒潮般撲來,刹那間將我和鞠義淹沒。

對於普通人來說,根本無法覺察到這股森厲殺機,可是刁衍和鞠義不同,這是絕頂武道高手交手所爆發出的強大氣勢,仿佛下午北宮伯玉百丈外遙遙鎖定刁衍的壓力重演!更令刁衍心神俱震的是,那殺機起處,正是甄雅、小知了、刁進他們所在!

鞠義也是一愕,隨即便重槍如飛,趁刁衍心神不寧殺得刁衍疲於招架,他的話語比重槍更難招架“刁衍!縱然你有高人相助,隻怕此刻也是嬌妻難保了,哈哈,你還不知道吧,猜猜看,殺你嬌妻的會是何人?”

心中恍惚,刁衍手中長劍一緩,鞠義槍尖便已直奔刁衍喉嚨。一瞬間,刁衍便將雜亂思緒拋在腦後,縮頭扭身震動寶劍試圖橫斬重槍,為時雖晚,但至少能卸開些許槍力。眼看重槍紮到喉嚨,寶劍離重槍仍有一絲之差,千鈞一發之際,當,鞠義重槍中央火星四射,一刻飛來石子擊退了他的重槍。

刁衍趁機凝神與鞠義戰作一團,奪回了先機,耳邊傳來北宮伯玉沉厚的聲音“這廝武藝與你不過伯仲之間。兄弟自己小心,我去去就回!”二十多個字出口,北宮伯玉已奔出二十餘丈,直奔甄雅等人所在。

刁衍心下略安,與鞠義慘烈殺作一團,戰場亂兵亦是戰得凶狠。西麵的官兵已是突破了黃巾中軍,在一藍衣武將的指揮下,硬是粉碎了黃巾眾發動的一波又一波拚命反擊,那藍衣武將策馬揮劍帶著手下軍士忽左衝忽右突,糧車前的空地上雙方兵士死傷累累殺傷慘烈之極。月光慘淡,官軍已大占優勢,雖說等閑士兵不敢接近刁衍與鞠義的激烈戰圈,但步戰與馬戰大不相同,步戰最忌與數員大將同戰,刁衍暗道:若是讓潘鳳這個級別的將領騰出手來與鞠義合戰我,除非張角複生、北宮親至,否則死無葬身之地。

再顧不得防守,刁衍長劍所指盡是拚命之勢,那怕拚著硬受鞠義一槍,也得衝出去!鞠義端得勇猛,硬架硬抗,好不退讓。任誰也知道,關鍵時刻到了,決定勝負的不是兩人,而是外邊的戰局,一時間,刁衍與鞠義身上彼此血肉橫飛,慘不忍睹。

就在此時,聽得遠處馬蹄聲震天,餘光望去,數千騎兵呼嘯而來。刹那間,刁衍一顆心幾乎跳了出來,猛地一咬牙,全不顧鞠義挑往左肩的槍勢,雙劍帶著凶風,連人帶劍抱作一團硬生生往鞠義撞去。

毫無征兆的,冷風從側麵忽起,刁衍無暇顧及間,右腿劇痛,一柄利斧劈入刁衍大腿,入肉足足六七寸,同時,一記重腳將刁衍的身形踹飛了起來。鞠義趁機橫槍賜了刁衍狠狠一撞,刁衍痛哼一聲,踉蹌落地,方才看清是潘鳳從側麵偷襲於刁衍。鞠義為主,潘鳳為輔,二人的攻勢仿佛山洪爆發一般狂湧而至。強悍的殺氣綿綿不絕,而刁衍便在這兩將之間苦苦掙紮,仿佛一葉隨時會覆沒的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