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崔晏晟有點擔心地問道。

要知道除非有重要的事,否則冬月不會出現。

冬月:“主人,您吩咐的事,屬下辦妥了,隻是王妃將昨晚守在門外的丫鬟全部抓進了柴房,說必要找出散發謠言的人。”

想起昨晚二哥的事,崔晏晟心隨之一顫,他問:“是昨晚的事?”

冬月搖頭:“不是,是今早王妃來叫您和夫人去用早膳,不曾想……”

後邊的話不用說,崔晏晟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無非是他今日為讓淩暮雪後悔去挑釁她,結果被她用匕首劃了一刀。

那個時候他娘可能剛好到門口,聽到他的慘叫聲,回去後沒一會又聽到外界傳編的他不舉的言論,就不由想到陪她來的丫鬟。

崔晏晟無奈極了。

真的是,難道要他去和他娘說謠言是他傳播的?

可,有些事是可以做卻不能說,尤其是當麵說。

他歎了口氣,轉身看向冬月:“冬月……”

他還沒開始講,就被冬月打斷了,“主人,對您,王妃可能會寬恕。”

言外之意,他娘絕不會饒恕冬月。

那怎麼辦?去求二哥?

一想到這,崔晏晟就恨不得把自己砍了,他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逼瘋了。

他覺得自己的人生無望了,正打算認命時,看到不遠處向此處走來的人,他眯著眼,看清來人是誰後,他趕緊跑上前。

冬月早在察覺到有人來時就已離開。

在必經別秋院的一條由鵝卵石鋪成的小徑上,一個滿頭白發的老翁領著幾個婢女急步朝別秋院走去,婢女手中分別端著湯,補藥之類的。

小徑邊上有不少假山,院子是用竹子圍成的。

崔晏晟在他們到院門口時將老翁攔了下來,他讓婢女們把手中的東西端進去,他把老翁帶到離這不遠的一座假山前。

在提要求前,崔晏晟先客套地問:“夏管事,來此所為何事?”

他不問還好,他這一問把夏管事嚇出一身冷汗。

這個混世小魔王又想做甚?

從來到金陵後就一直被坑的夏管事戰戰兢兢的,他猶豫了一下,道:“王妃讓奴才來告訴小侯爺您,裴公子和李公子來拜訪您。”

“哦,不見,讓他們滾犢子!”說完,他又補充道:“另外告訴門口的侍衛,小爺近日誰也不見。”

李緣那廝能來幹什麼,肯定是嘲笑他的,不見!

哼,想看他崔晏晟笑話,下輩子都不可能!

“是”

夏管事快速轉身,正要回去複命,忽然身後傳來了小侯爺惡魔般的聲音。

“等等。”

不知為何,聽到這話,夏管事心裏咯噔一下,總覺得小侯爺接下來的話,又要讓他一個月白幹。

果不其然——

“你去幫小爺給王妃捎句話,就說,今日外麵的的謠言都是小爺自己傳的,小爺就是不想娶除楚楚外的女子!”

夏管事哭喪著臉道:“小侯爺……”

“趕緊的,要不然小爺現在就把你趕出去!”

小侯爺凶神惡煞地恐嚇著,夏管事抱著必死的心跑去複命。假山後,一個持著折扇作紈絝子弟扮相的男子走出來。

“小侯爺真是一如既往的威風啊!”

崔晏晟驚得差點跌倒,他指了指李緣,又指剛離去的夏管事,問道:“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

說話間,假山後又走出一個溫文儒雅的男子,他微笑著解釋道:“早知你會見,我們便偷偷溜了進來。”說著,他從腰間取下令牌,上麵刻著粗糙的字樣——崔,“喏,五王妃給我們的,沒它我們可進不來,你娘讓我們來勸勸你。”

“嗯,對。”李緣搖著扇子,湊到崔晏晟跟前,“你娘讓我們勸你不要自盡,人生短暫,一晃一輩子就過去了,忍忍就好了。”

“李緣!”

“哈哈哈哈哈哈——”李緣彎腰大笑起來,“真不是我說你,崔晏晟,你這招可真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啊!告訴我,你是怎麼想到的,怎麼一下子就變得那麼聰明了!”

“哼!”

“好了,他現在也不好受,你就別損他了。”

季緣好嫌棄地拍掉自己肩上的手,臉上是藏不住的厭惡,“裴槿安,你啥意思啊,我們是朋友,開個玩笑怎麼了?!”

他刻意強調“朋友”二字,裴槿安低垂著眉,不再開口,眼看氣氛變得沉重,崔晏晟隻好道:“這裏人多口雜,我們去靜心亭那邊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