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可怎麼辦,悠悠眾口,堵是堵不住的,萬一,萬一晟兒那剛娶的媳婦聽到逃了怎麼辦?”
侯府前廳一個打扮得雍容華貴的女子在不停來回走動,很焦慮的模樣。
她的正上方左手邊的椅子上,男人一臉從容,悠閑的端起茶杯吹了吹:“慌什麼,這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不成?”
他麵前的女人聽了他的話非但沒有定下心來還更加地憂愁了,“這煮熟的鴨子是不能飛,那萬一她將氣撒在晟兒身上怎麼辦?”
“晟兒身子弱,淩家那姑娘又不是什麼大家閨秀,自小養在鄉下,必不會讓著晟兒,這一鬧起來,吃虧的可是晟兒!”
“那,那可怎麼辦!”男人也急了,他走下來,“雖說吃虧是福,可那小子自小養得嬌貴哪裏吃過一點虧,要不讓那小子和淩家姑娘和離?”
“你瘋了!”女子一下子就無語了,好不容易娶到的媳婦就這麼給離了,以晟兒那性子,以後誰還敢嫁給他。
就在兩人苦惱之際,一個丫鬟走了進來,“王爺,王妃,老夫人來了。”
定北王一臉驚喜,“娘來了!走,快去接娘!”
他說著,興奮地拉著身邊人走出去,單薇卻沒有他那麼高興,她大概猜到老夫人為何而來。
果不其然,老夫人見到他們的第一麵,問的就是外麵傳的那些事。
“晟兒呢,你叫他出來,外麵的傳言可屬實!”
崔衡臉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還以為母親是為他而來呢。
他娘生了三個兒子,他和他的大哥,三弟,大哥是嫡長子,因要繼續爵位,自小精心培養,而三弟年齡最小,爹娘也是精心嗬護,許是花在兩人身上的時間多了,便沒剩多少來關注他了吧,就連他逃課這事都懶得管,對他唯一的要求,過得去就行。
他剛及冠就被送到軍中,與父母相離數年,薇兒也是在那邊相識的。
他以為他娘是覺得昨夜太忙,沒時間敘舊,今日才過來的,不曾想他又奢望了。
他拍了拍單薇的手,安慰她自己沒事,他側過身,“娘,有什麼事到裏屋說吧。”
許是覺得這事在此處確實不能說,老夫人才勉勉強強走進去。
一到裏屋她就自然而然地坐上主位,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麵不知為何低著頭的兩人,待到崔衡將裏屋的下人全部遣走,她直接開口道:“阿晟呢?讓他出來!”
單薇抬頭,不卑不亢地望著她,道:“回母親,晟兒還未起來。”
老夫人大怒,喊道:“都什麼時辰了,那個混賬還睡得著,他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還有你,作為一個母親就管教一下自己的兒子,現在整個崔家都係在他身上,他每日正經事不做,隻知道打架鬧事和外麵的流民有何區別!”
“母親!”
崔老夫人見此譏諷一笑,“崔衡,你對的起你母親我嗎?當初若不是你,阿塵又怎麼會被一個剛出生的小孩搶走了侯位,而且還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本來我都打算放棄了,指望不上就不指,隻待他生下一子,重生培養,可不曾想,崔晏晟那混賬竟是個不中用的!”
“他,他居然……”
“哎!”老夫人歎了口氣,終是沒說不舉二字,她又苦口婆心道:“衡兒,你也理解理解母親吧,你是分出去了,可你父親祖輩好不容易留下來的侯府真的不能就那麼讓那混賬敗光了!”
老夫人一臉哀求的模樣,她臉上全是歲月留下的痕跡,此事確實是崔衡理虧,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便呆呆地站在那。
單薇心中本就沒有那麼多大仁大義,她心疼自己小兒子,自小便不能被他們帶在身邊,雖說是皇上養大,可他也不是日日去那皇宮,更不在皇宮吃住,崔家將她兒子養成這副模樣,身子還那般弱,動不動就吃藥,她還沒怪他們,誰知竟被惡人先告了狀,還一口一個混賬的叫,作為一個母親,單薇真的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