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另一圈人討論得熱火朝天時,凱.勒班斯將軍走進了廳堂。軍靴敲打地板的清脆響聲吸引了不少無所事事的客人。要知道,最近的幾場勝仗都是靠勒班斯將軍訓練的新軍打贏的。

勒班斯將軍推開幾位客人,徑直走向艾爾斯伯裏。

比爾看見他立即站了起來。

“戈斯弗爾大人。”勒班斯說道,“舍弗勒將軍成功撤退了,現在他在指揮約克港的最後保衛戰。”

“成功?為什麼撤退還可以被稱作成功?我的將軍,這不是我們計劃的一部分。”艾爾斯伯裏小聲說。

“大人,恕我直言···”

艾爾斯伯裏看了看周圍,嚴肅地說:“這裏不方便講,隨我來。”

“勒班斯將軍,您覺得這場仗能贏嗎?”一旁的比爾早就興奮得按耐不住了。

勒班斯用一種成年人特有的語氣回答他。

“就快了,不過我們還要北上打尤法斯人。”

“願女神保佑您。”

勒班斯拾起丟在桌上的帽子,向門廳走去。

晚會上有很多遠道而來的客人,他們多數是來參加共和國的第一次全民議會的。維爾斯的貝爾家族和涅恩的法爾蘭家族。羅蘭特公爵是法爾蘭家族的本代家主,他13歲的兒子卡繆和妹妹像極了,都是藍色的眼睛和一頭金發,他們的皮膚比任何人都要白皙卻不顯病態,就像一對洋娃娃。但他倆並非雙胞胎,妹妹卡麗僅僅11歲。哥哥臉上總是熱情洋溢,妹妹則麵帶羞怯的微笑。

法爾蘭家更像南方人,他們不喜歡聚會而偏好料理莊園。霍索恩省的大部分貴族都是如此。羅蘭特公爵不能久留,因為此刻後黨軍隊已進入鐵水河北岸地區。渡口市和涅恩之間隻隔了50戈裏。

“我的公爵,今晚就入住寒舍吧。”馬爾紮林對羅蘭特公爵說。

“多謝好意。可您瞧,卡繆吵著要逛夜市。”

卡繆一身淺綠,穿著時下流行的裝束從人群中跑過。

“瓦裏森公爵大人!瓦裏森公爵大人!”

名叫瓦裏森的人回過頭來,一臉驚訝的望著孩子。隨後又仿佛突然驚醒似地大笑。

“卡繆少公爵,您也來了。怎麼樣,北方的春天還好吧。”

“上次借您的書看完了,麻煩幫我找一找這本書。”卡繆遞給瓦裏森一張紙條,上麵草草寫著《將軍回憶錄:海姆蘭戰役始末》。

瓦裏森公爵戴上眼鏡,使得他的麵孔更加和善。

“我知道這個人,舍弗勒將軍在2776年指揮一支雇傭軍隊打敗了神聖堪迪亞帝國的著名戰役。但這本書不是他寫的,艾佛森.阿爾金博士您一定知道,這個人文筆不是很好。”

“可隻有這個版本有舍弗勒將軍的手繪地圖。”

“真正的史學家可以還原出一張地圖來。”

“但戰場不能複原。”

瓦裏森有一次開口大笑,他摸了摸少公爵的頭說:“我辯不過你,您還是去找當今曼登峽穀一役的舍弗勒將軍去吧。”

馬爾紮林在晚會上發布了他要去前線打仗的消息,因為艾爾斯伯裏不在他有些沮喪。一位外交官開玩笑說都安達的少婦們又要少了一位好情人呢,結果是被馬爾紮林夫人拉到一邊說教。當仆人們開始準備客房、搬行李時。艾爾斯伯裏才姍姍歸來。

2885年花月1日,舍弗勒將軍被解職當一天,馬爾紮林和軍事參議們開拔上了前線,4萬大軍壓向瓦爾帕廷。南方的後黨軍隊停止了一切動作,約克港、克裏斯瓦爾德方麵的後黨軍火速增援瓦爾帕廷。4日入夜時。共和國軍在此處已集結了7萬人,而後黨也有6萬人駐防。雙方陣地最近距離不過半戈裏,無休止的陣地戰和炮擊耗盡了雙方的體力與精力。騎兵無法逾越壕溝,在硝煙中等待他們的是步兵火力毀滅性的齊射。有事同一寸土地會被轟炸百次,火藥在地邊上留下了難以抹去的傷疤。上百個團,營和縱隊的編製被打散,隻有士兵。在哪裏都是陣亡了的、奄奄一息的士兵。一個團不能堅守陣地一天,上午的一個滿員營在下午也許就全體陣亡。滿麵灰黑的士兵冒著炮火用刺刀撕裂的防線之後,還會有十幾條陣地待攻破。司令部的人一頭霧水,他們不知道在和哪個部隊交火。後黨的部隊分散在四處,炮兵被孤立,四處是敵人。戰壕相通連接成一個巨大的迷宮。士兵們往往看到刺刀的閃光就開槍,被誤傷的人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