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睡的很沉重,醒來渾身困乏無力。

簡單洗漱了一下,打起精神往男仆公館走去,被門口的熙熙攘攘擋住了去路。

她擠進人群,踮起腳尖,看見門上赫然幾個大字:

男仆公館今日起停業!

門被緊鎖著,江知妤掏出手機撥通靜姐的電話,隻聽電話那頭傳來:“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打了三通電話,電話那頭轉而變為關機狀態。

她想起早上睡醒的時候,靜姐就不見蹤影,擔憂湧上心頭,大事不妙。

門口蹲著八個員工和剛入職的顧樾,都麵臉愁容的看著她,不知如何是好。

江知妤轉頭就跑向公寓,噌噌噌地一步跨兩個台階,心中的焦急讓她忘卻身體的撕裂疼痛。

她看著門口的行李,事發突然滿腦子往壞處想。

是她害了靜姐嗎?是祁憬桉搞的嗎?

這時,樓下傳來喊聲:“男仆公館來人了!”

江知妤見狀拿著信就往外跑,由於跑得太急,膝蓋被生鏽了的欄杆擦破都沒發現,往外滲著血。

“你的膝蓋……”

江知妤站定,隨著他們的視線往膝蓋處看去,這才感受到陣陣痛意。

她“嘶”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忍著疼痛假裝不在意的說道:“沒關係,不礙事。”

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拽住,用力地往他的方向扯過,耳邊響起怒聲:“你就是這麼照顧自己的?”

她仰頭,視線被他硬朗的側臉占據,熟悉的眉眼,緊皺著,看起來很不爽的樣子。

他不爽個什麼勁?

她的手腕被緊緊握住,怎麼也掙脫不開來。

“跟我去醫院檢查。”祁憬桉直勾勾地盯著她,聲音又硬又冷。

“我帶她去就行了,不勞你費心,”顧樾站了出來,眼底充滿了抵觸,拉過江知妤的另一隻手腕,“你在這裝什麼好人,我該怎麼稱呼你,房東還是店長?”

三人的站位形成了一個三角,顧樾比祁憬桉稍矮了一些,氣勢卻旗鼓相當。

房東?店長?

江知妤看向顧樾,帶著疑惑,對上他那雙憤怒的眼睛時,心裏的疑慮被證實。

她用盡全身力氣甩開,語氣中不帶一絲感情,“祁先生,請你自重,我們已經離婚了。”

周圍人紛紛議論起來,不斷往他們身上瞥,猜測著三人的複雜關係。

顧樾愣了一下,轉而鎮定的拉著她打了輛出租車離開這個可笑的修羅場。

祁憬桉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車尾,渾身散發著怒氣。

顧樾,顧家長子,竟然在這公然挑釁他,意料之外的出現。

祁父和顧父是至交好友,自是碰不得的。

再過幾年,就不一定了。

顧樾在醫院跑前跑後的繳了費,看著她打完了破傷風才放心下來。

兩人坐在醫院大廳,終於可以喘口氣。

於心不忍見江知妤愁眉不展,顧樾將兜裏的信封掏了出來,交給她,“這是靜姐放在店門口的。”

江知妤接過,打開這薄薄的一張,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轉讓合同。

乙方祁憬桉承包經營男仆公館店鋪。

怎麼可能呢?這店內的裝修,都是靜姐親力親為監督的,小到一個螺絲釘,一塊磚,大到宣傳海報,舉辦活動,滿含心血,怎麼可能就這麼轉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