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回搖了搖頭,他不能這麼想。
季回看著故鋅,故鋅的睡姿算不上好,連被子都蜷縮在了床角,他無奈,又重新為故鋅掖了掖被子。
故鋅不喜歡自己,他是知道的。
……
他不願再想。
也許是欺騙自己,也許是躲避事實。
季回看著故鋅的睡顏,想起他喝醉酒的時候喊自己哥哥的模樣,覺得心口很暖。
或許……故鋅也還是愛他的,隻有麵對一個愛的人,才會想在他這裏找到慰藉吧。
……
等故鋅醒來時已經接近中午,他感覺他的記憶好像缺失了一部分。
“我昨天晚上不是去喝酒了,我怎麼回來的?”
身旁沒有人,他手放在床單上,也沒有餘溫。他嗅到自己身上的酒味,突然清醒。
“我沒洗澡啊?!”
……
洗完澡後,故鋅感覺神清氣爽,將鬆垮的休閑服套在身上,他自我感覺良好。
他努力回想昨晚的事,卻半點記不起來,就用手機打給了昨晚那個人——桅柚。過一會手機屏幕上顯示對方已振鈴,然後一聲溫和的男聲傳來。
“故鋅找我什麼事?”
“問你個事,昨晚誰送我回來的?”
“楚淩啊,你這都忘了?”
“額……哈哈,昨晚喝得有點多,”
故鋅在電話那頭捏了捏鼻梁,繼續說道:“
他昨天沒怎麼樣吧,一大早怎麼人都沒看見。”
“……”
電話那頭靜默了幾秒,桅柚才開口說道。
“昨天晚上下雨了,楚淩來找你,看見我和你在一起喝酒了。”
“……”
這下換故鋅沉默了,他幹巴巴地說。
“然,然後呢?”
“然後你抱著他不肯撒手,喊他哥哥,楚淩問我和你什麼關係,你說不認識我……再然後他摟著你走了,臨走的時候還瞪了我一眼。”
聽著一係列荒唐的事進入耳朵,故鋅隻覺腦海裏一陣轟隆。
腦袋裏是放煙花了嗎?
“故鋅,你還在嗎?”
“桅柚啊……”
“嗯?”
“昨晚的事你知我知他知,可千萬別說出去了,丟臉丟大發了。”
故鋅恨鐵不成鋼地將臉埋在枕頭裏,泄了氣般。
“我知道了。”
故鋅掛了電話,在床上躺著看天花板,煩躁地把枕頭丟開。
……
桅柚放下手機,還在為剛才的事思考,他很想說:“是因為你已婚,還背著丈夫出去喝酒吧。”
季回則已經為故鋅準備好早飯,用一張紙條告訴故鋅,讓他趁熱吃,不吃飯對胃不好,也不要喝多了酒。但故鋅選擇至若未聞,想喝的時候就喝,不想吃就不吃。
他是一個隨性的人,不喜歡被別人約束,他像一朵自由奔放的野鳶尾,芳香與豔美留給世人看。
季回每天都要處理很多事務,比如開會,寫文件,談客戶,修訂方案。公司裏的事基本是他幫他的父親打理,公司裏的員工也親切地稱呼他。
而季回隻是客套地問好,麵對女同事的邀請,他也隻是自嘲地拒絕。
他不想和別人有什麼關係,更不想讓故鋅誤會,可故鋅壓根沒在意,每天都要喝點酒,發酒瘋。
當故鋅醉了朝自己撒嬌時,季回也很溫柔地一句一句哄,揉了揉他的頭,替他擦眼淚。
若故鋅能一直在他醉酒時依靠他,他也覺得是件幸福的事情。
鳶尾少年,向往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