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莫渾,和尋常的紈絝子弟一樣,除了吃喝玩樂,最大的興趣便是去勾欄樓裏聽一些小曲兒。
樓裏不乏會有些嬌美體軟的小倌,雖說是伺候人,但也僅限於點點茶,吃吃酒,規規矩矩,低眉順眼。
可..可像花尋柳這般大膽的...,他當真是頭一回遇見。
未莫漲紅著臉,整個人幾乎要冒出煙來。
單純羞澀的模樣落在眼裏,和花尋柳這個老狐狸相比,未莫就像一隻清純的稚兔,還是極為受驚的那種。
瞬間將花狐狸內心深處的惡劣勾起。
眼眸微磕又掀開,他踱步到未莫跟前,暗影慢慢籠罩,淡雅的香氣飄入鼻尖。花尋柳半環著雙臂,手持白玉煙杆,細細打量著。
忽然的靠近讓未莫瞬間警惕起來,下意識想要後退,“你....你要幹什麼?”
話音剛剛落下,衣帶便被花尋柳勾住。
借著力,兩人瞬間拉近了距離。未莫心裏咯噔了一下,瞳孔微晃,下意識放慢了呼吸。
青絲白肌,朱唇玉眸。
花尋柳笑著含情脈脈,白色玉煙杆抵在胸前,煙霧擾了未莫的眼,更擾了心。
“未公子躲什麼...”
語氣溫柔帶勾,白玉煙杆緩緩向下,花尋柳也靠得越來越近。
唇瓣近在咫尺,熱氣噴灑。未莫似是被勾了魂般,早已紊亂心跳聲回蕩在耳畔。
花尋柳眼簾微斂,長睫微微顫動,未莫直接屏住了呼吸。
眼見越湊越近,未莫攥緊了衣袖,心裏一橫,就在選擇閉眼時,一道調笑聲音在耳邊響起,語氣戲謔。
“未公子,你的衣袍,好像穿反了....”
未莫\/宋管家,“.....”
....
未莫是紅著眼離開的,當然身後還伴隨著花尋柳的笑聲。
宋管家哄了一路,好不容易將這位祖宗哄好,豈料一到府門口便碰見了剛剛從宮裏回來的楚小侯爺。
楚淮舟挑眉,官方的問候脫口而出,“未兄你這是....?”
話音未落,剛才的恥辱再次湧上心頭,未莫眼更紅了,朝著楚淮舟行了一個禮,吧嗒吧嗒的掉著小珠子疾步離開。
楚淮舟看向宋管家,宋管家欲言又止....
氣走了莫小公子,得了逞的花狐狸心情不錯,以至於看向腳踝的鏈子都順眼了不少。
楚淮舟來到竹園,並沒有看到罪魁禍首的身影,稍稍蹙了蹙眉心,掩了掩鼻腔輕咳了起來。
宋管家見狀,連忙又從屋裏拿出一件大氅,卻被楚淮舟抬手擋住。
“人呢?”
守在暗處的影衛聽見主子的詢問,連忙現身,“花公子去....去了後山。”
聞言,宋管家拿著大氅的手一頓,悄悄瞥了一眼小侯爺的臉色,見麵色無恙這才鬆了一口氣。
後山算是敏安侯府一處禁地,當年敏安候夫人,也就是永安公主產子傷了身子。當今聖上心疼皇姐,便命人在修了一處假山,建了一處浴泉養身子來用。
後來,敏安侯戰死,永安公主整日鬱鬱寡歡,導致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僅僅半年的時間便撒手人寰。
一年雙親致死,下麵的人為了不觸及楚小侯爺的傷痛,對於後山的提及則是能避就避,以免觸景生情。
楚淮舟轉步離開,將宋管家和影衛的眼神交流忽視。
穿過假山,霧氣繚繞,泉水的熱氣蒸得周圍的綠葉都嬌豔了一份。
楚淮舟輕哼了一聲,俯下身撩了撩水,慢悠悠的開口,“你倒是會享受,怎麼?就不擔心我再把你送回詔獄?”
霧氣之下,花尋柳並沒睜開眼睛,他隻是扯了扯唇角,輕笑從鼻腔溢出。
“嗬~小侯爺真會說笑。”
“若您真想利用完奴家再踹掉,又何須進宮麵聖,來回瞎折騰。”
“一夜枕歡合雨,外麵都已經知道我成了小侯爺的人。您與其在這裏恐嚇試探我,不如想想要怎麼挽回敏安候的顏麵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