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節 混亂的朝綱(1 / 2)

無論從哪方麵講,鄭芝龍都是一個想到就要做到的人,一番整備,就命令手下十八芝人馬準備出戰了,目標侵擾福建沿海。

此時的明王朝的官僚體係雖然腐敗透頂,但各項政府職能基本完好,國家機器雖然老舊,但依舊穩健的轉動,在鄭芝龍侵擾福建的第一天,沿海各縣的求救報告就擺到了福建巡撫朱欽相的案頭,朱欽相是個標準而又鐵杆的東林黨,王學泰州學派的中堅力量,萬曆三十八年庚戌科進士出身,曾因為參與討論天啟皇帝奶媽客氏私生活問題而被罷官放歸故鄉,但朱欽相無所畏懼,因為他是有組織的人,在東林黨黨組織的幫助下,天啟五年又被重新啟用為福建巡撫。

福建作為一個沿海省份,自太祖皇帝朱元璋始,倭寇問題就一直困擾著福建的曆任封疆大吏,就算俞大猷戚繼光在閩剿寇時,也並沒有徹底剿殺幹淨,朱欽相作為一個巡撫,上任以來,在剿匪方麵還是卓有成效的,諸如蔡三、鍾六之流,業已在朱巡撫的英明領導下,灰飛煙滅了,但鄭芝龍很明顯不是小海匪,其規模不必當年威震倭國的王直小多少。

朱欽相作為一個標準的文人,對付數百人的海匪還算馬馬虎虎,對鄭芝龍這種巨匪實在沒什麼招,隻得知會福建總兵官俞谘皋出兵剿寇,一麵八百裏加急上報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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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啟六年五月,一封福建八百裏加急遞進了朝堂,雖然這封急遞業已過去了大半個月,但在以馬為交通工具的古代,算得上很快的了,給這個因黨爭而無暇他顧的明王朝帶來了新的關注點,東海倭寇鄭芝龍率部進犯福建沿海,奏折幾經周轉,最終落到了大權在握的司禮監掌印太監魏忠賢的手上。對於魏忠賢而言,鄭芝龍是個小角色,海盜也好,倭寇也罷,隻是癬疥之疾,但如果禦倭不力,福建總兵官俞谘皋撤職查辦是一定的了,對於俞谘皋,咱們的魏公公沒啥印象,招招小黃門問道:“告訴咱家,這俞谘皋是哪個門下的官啊?可是東林一脈?”

小黃門哪知道這事兒?忙拍馬屁道:“九千歲日理萬機,那是奴才們能理解的,要不找崔大人他們來商議商議?”

“好吧,去叫他們過來。”吩咐走了小黃門,魏忠賢自言自語道:“這大明朝啊,咱也是替萬歲爺守著這片江山啊,真真的是勞心勞力。這幫該死的讀書人,怎麼就不知道咱家的幸苦呢?”

不多時,魏忠賢的核心成員紛紛過來了,將一時間小小的司禮監坐滿了人,大明朝的權力中心一直在內閣—皇帝—司禮監相互轉換,比如萬曆幼年時,大明朝的政務中心在張居正主導的內閣,萬曆親征後,權利又收回到皇帝手中,而現今這小小的司禮監就成了明王朝的權力中心。

待諸位坐定,魏忠賢開口了:“諸位,今兒個咱家叫你們過來,是因為這封折子,按說這點小事也不用大動幹戈,我隻是想問問這福建總兵官俞谘皋是我們的人嗎?”

“廠公,這福建總兵官俞谘皋之前是洛思恭的人,但卑職接替洛思恭的指揮使職位後俞谘皋業已派管家向卑職表示了投靠,算得上是咱錦衣衛門下的。”田爾耕能當上錦衣衛指揮使,全靠魏忠賢提攜,聽得魏忠賢問話,忙畢恭畢敬的回答。

“知道啦,咱家也知道這些武夫和那些個文官尿不到一個壺裏去,那就這樣把,責成俞谘皋剿匪,海寇犯邊,海疆不靖的罪責就不追究了,好好絞倭,被讓咱家失望。”魏忠賢不鹹不淡的說道。

“轟!”一聲巨響地動山搖,把屋子裏的一幹人等嚇得麵色發青,匆匆跑了出去,隻見王恭廠方向掀起了一朵巨大的蘑菇雲,魏忠賢心裏咯噔一下,喝到:“來人哪,去看看,怎麼回事?”

“廠公,看來有人存心給我們找事兒啊?”崔呈秀最先反應過來,麵色陰冷的說道。

“是嘛,我倒要看看誰在找事?田爾耕,全城封鎖,誰給我搗亂給我弄進詔獄裏。”這番話魏忠賢是從牙齒逢裏蹦出來的。

“諾!”說完,田爾耕對著身旁挎著秀春刀如狼似虎的的錦衣衛番子喝到:“走,全城搜捕,不要放走一個。”

巨大的爆炸也驚動了在禦用木工房做木工的天啟皇帝,這位奇葩的木匠皇帝在木工上天賦就連魯班恐怕也自歎弗如。但作為大明江山的擁有者,天啟還是有一點皇帝覺悟的。巨大的爆炸震得人的耳朵生疼,在這個祥瑞與凶兆說法很盛行的時代,如此巨大的爆炸肯定要與天子失德驚擾上天有關。

“來人哪,其把忠賢給朕找來。”朱由校用龍袍擦了擦滿臉的汗水,向旁邊的小黃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