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和白子畫還是離開了,他們去了離長留山最近的城鎮,選好住處後白子畫眼眸微動,轉頭看正伸著懶腰的花千骨。
“小骨,你給十一的紙條都寫了什麼?”他看落十一似乎很震驚,又很鄭重。
花千骨動作一頓,隨後反手丟給白子畫一張一樣的紙,倒頭就睡。
唉,整天飛來飛去也累,還是軟綿綿的大床適合她。
白子畫看完紙上的字,頓時嘴角一抽,眼神深邃了不少。
小骨居然......
他燒掉字條,起身坐到床邊,眼眸凝著花千骨安靜的睡顏,心下卻在慶幸。
對比落十一,小骨待他,已是很仁慈了......
第四天的時候,房門被敲響,花千骨頭也不抬道:“請進。”
落十一沒想到白子畫也在房內,當下低頭不敢亂看。
花千骨放下畫筆走過去,“都準備好了?”
落十一點頭,淡藍光芒一閃,從墟鼎裏取出幾樣東西,分別是冰冷鋒銳的長劍,木刻但灑了夜光粉的靈蟲,精致的女子梳妝鏡,和一個瓶口密封的白瓷瓶。
花千骨滿意的看了眼,收起白瓷瓶,隨後轉頭看向正在看書的人。
“要一起嗎?”
白子畫放下手中的書,看了落十一一眼,自然而然走過來。
“自然。”她要去哪,他都會一起。
花千骨頓時笑開,拉過他的手,一揮袖就連帶落十一一起消失在了屋內。
長留地牢建於潮濕陰暗的地底下,裏麵隻有夜明珠照明,三人走在寬敞的走廊裏,旁邊時不時會有囚犯發出呼叫,怒吼,甚至還有人伸出鋒利滿是塵土的手想去抓他們的衣袖。
白子畫眼眸一冷,一道仙力發出直接封了所有仙牢,這才覺得清淨些。
兩人在落十一的帶領下徑直去往最深處的牢房,仙力鎖消失,牢門瞬間打開。裏麵的人似乎在睡覺,聽見動靜身體動了動,而後緩慢地爬起身。
她穿著灰白殘破的弟子服,長發毛躁幹枯,露在外麵的手腕腳腕處都綁的有厚重的玄鐵鏈,指甲很久沒修剪過,長得極長,皮膚上全是殘留的傷疤和刀口。她似乎身有殘疾,無論怎麼努力都站不起來,每一次堪堪爬起就又搖晃著摔下,反複幾次,終是停止了動作,背靠著牢籠看向他們的方向。
毛躁發黃的長發擋住了她的臉,以至於無法第一時間看清對麵站的是誰,她伸手撥了撥亂發,喑啞著聲音道:“我說了,不需要你們送飯...”
花千骨眼眸平靜,轉頭看向落十一。
後者捏了捏拳,拿著鏡子緩緩走過去,蹲下將鏡子立好,他神色莫測地看向眼前人。
“是我。”聲音很低很平靜,同時蘊藏著極深的怒意。
霓漫天剛聽見這道聲音時愣了愣,隨後慌忙想後退,可後麵就是牢籠的盡頭,她隻能又往旁邊爬,帶起一陣一陣鐵鏈拖地的聲音,動作慌亂,好不狼狽。
落十一靜靜看著她爬,幽幽開口:“霓漫天。”
他沒去管那人忽然僵住的動作,隻將鏡子往她麵前放下,而後站起身不發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