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骨半夜坐到書桌後,是想做什麼?”
他的眼神緊盯著,語氣也顯而易見的低沉溫柔,花千骨卻有些發慌,輕咳一聲偏過頭去,想要借此拉開與他的距離。
“我睡醒了覺得無聊,想看看書不行嗎?你跟個鬼一樣坐在這,我還沒說啥呢。”也不知道殺姐姐怎麼樣了,這人打完架居然沒離開,反而堂而皇之找來了她這裏,簡直一點身為尊上的臉麵都不要了......
仙界某上仙公然留宿魔界七殺殿,此事若被人知道了指不定要怎麼編排,估計唾沫星子都能彙成一片小湖了,一堆“豈有此理”“之乎者也”“正道何在”想想就煩人,嘔~
腦中一通胡思亂想,卻不防一隻大手伸來,溫柔又不失力度地將她的臉轉回去,白子畫長指撫摸著她自然垂落胸前的長發,腦袋一湊在她耳邊低笑道:“不說也沒關係,總之,小骨的禮物,我很喜歡。”
之前在客棧她為了畫畫都不理他,本以為是些無關緊要的風景山水畫,卻不想背後藏著這麼大個驚喜,著實讓他高興。
白子畫一說禮物,花千骨眼睛一睜瞬間想起什麼,當下推開他跳到地麵,彎腰急急忙忙拉開底下的幾個大抽屜,原本放著畫軸的位置如今卻全空了。
她......
臉上一陣臊意,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憤羞惱,她深呼吸一口氣,起身就伸出手,活脫脫一副惱羞成怒討債的模樣。
“畫給我!”
她自己畫的畫,畫完還沒來得及多欣賞幾天呢,這人一聲不吭就給她拿走了,她不要辛苦費的嗎?當著人麵揭穿這事,她不要麵子的嗎?
白子畫看著她強裝淡定的模樣,心裏有些好笑,總覺得這才是他記憶中那個被人一逗就臉紅的小徒弟,他劍眉輕挑,手指一動一個畫軸懸空而立。花千骨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拿,卻毫不意外地抓了個空。
她銀牙一咬,看著他鬱悶道:“那是我的畫!”
白子畫有一下沒一下轉著手裏的畫軸,淡定如斯,“可畫裏的人是我,要送的人也是我。”
所以,畫總歸是屬於他的,他非常樂意提前收禮。
?!!!怎麼可以這樣?還講不講理了?花千骨臉蛋羞紅,眼睛左轉右轉,就是不看他,死鴨子嘴硬道:“誰,誰說要送給你了?那是我閑來無事畫給自己的!”
“當真?”白子畫眼眸微彎,站起身走到她麵前,半彎腰注視著她的眼眸低笑,“我倒是不知小骨如今的畫技都已經到了這般程度,每一幅都跟真人別無二致,若隻是閑來無事作畫,為何前前後後畫了十來張,畫上的人還都是我?”
他腦袋湊近,額頭抵著她的,清冷的眼中像生了一池水,清澈水麵上圓月高掛,水中倒影卻隻有羞羞答答一個她,柔情和愛意抑製不住地灑下,瞬間將整個水麵照得月華升騰,波光粼粼,美好靜謐如天上境。
“小骨若要畫,直接同我說便是,為師很樂意配合。”雖然她偷畫的那些也很不錯,但如果跟他說一下,他會更高興。
噌的一聲火燒上雙頰,花千骨整張臉徹底羞紅,畫也不要了,猛地推開他閃身竄到床上,被子一拉裹成個蠶寶寶,說什麼都不想再看那人了。
偷畫別人在前,被他發現在後,她隻覺一張老臉直接沒處擱了,簡直比當年偷畫他的裸背圖還要刺激羞人。
蒼天呐,她不要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