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半月以來,白子畫一直待在之前巨型彼岸花漂浮的位置的下方,可當天晚上卻破天荒地挪地了,長袖一揮擺出一張軟綿綿的床榻,笑著看小千骨在上麵翻來滾去,最後扯上他當人形抱枕睡了過去。
白子畫向來淺眠,可那晚卻睡得極沉,破曉時分他昏昏沉沉醒來,卻覺得身子重的很,四肢也有些無力。沒等他弄清情況,一陣熟悉的幽香再度傳入鼻端,耳畔還有一道若有似無的呼吸聲,氣息打在他的頸間,卻涼的刺骨。
他手指緊了緊,轉頭一看,趴在他懷裏睡得正香的人正是日思夜想的那個小人兒,隻不過昨夜睡前還是個四五歲的小丫頭,此刻卻是個紅裙裹身、墨發如瀑的傾城佳人。眉眼還是那個眉眼,身姿還是那個身姿,但比起池中那具冰冷的軀體要更為真實,更為生動。
白子畫屏住呼吸,忽然有些緊張,恰在此時,懷中人嚶嚀一聲緩緩睜開了眼,調整姿勢的右手下意識放到了白子畫頸側,鼻尖也在他胸前親昵地蹭了蹭。還不等白子畫說話,唇上忽然覆上一隻柔若無骨的纖手,隨之而來的幽香瞬間讓他腦子一空,眼前的一切驟然蒙上一層瑰麗迷幻的色彩。
腰帶被解,雪白衣襟隨之散開,露出小半健碩有力的胸膛,花千骨剩下的一隻手從上撫過,動作溫柔地撥開他頸間長發,而後緩緩垂首。
肌膚被咬破,刺痛驟臨,熟悉的血液流失之感讓白子畫瞬間回神,一如數百年前那無數個夜晚一樣,被麵前人半哄半逼著吸血。但這一次,是不一樣的。
發覺能真實接觸到身上人後,白子畫輕輕抬手,發掌輕柔落在花千骨腦後,柔軟冰涼的發絲傳遞過來安心的訊號,三個月來一直無處安放的心總算有了一個棲息之地。
原來東方彧卿說的自取,是這樣的自取......
沒有意識的花千骨下手應是沒有輕重的,白子畫被她壓著吸了小半個時辰的血,眼前竟莫名有了重影,感覺燭光都恍惚了些,血液的大量流失讓他的思考速度不由變慢,一時忘記了阻止,直至花千骨主動停下,一雙無神眼眸居高臨下地幽幽看他。
.......險些又暈過去了,緩了許久方才清醒的白子畫如是想到。
身上的人一動不動看了他許久,忽而湊近,勾著嘴角蹭他,柔軟長發鋪散在他的頸間和胸膛,帶起柔柔的,奇妙的觸感。白子畫還沒想明白花千骨為何突然長大並擁有了實體,唇角忽而一涼,萬年幽泉一樣寒涼刺骨的氣息直凍得他身體一僵。
這......
麵前人不止血液美味,身上也好暖好舒服,那種旺盛的陽氣與精神力讓魂魄不全、意識缺失的花千骨倍感舒適,她眯了眯眼,總覺得親比蹭來得更讓人愉悅。
但,沒有意識的花千骨顯然不清楚男女之間親吻的目的和意義,動作間猶如小孩子吃心愛的糖果一樣毫無章法,白子畫閉著眼,默默忍受低智小徒弟的胡咬亂啃,直到下唇被咬破,痛感傳來,他才無力一歎,微蹙著眉將麵前的腦袋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