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兒冤枉我。”宋寄遙皺眉,伸手去擼崽子毛。

宋月黎有點癢,“說實話。”

宋寄遙把崽子摟緊了些,“我承認以前為了任務逢場作戲過,但對你,我不會作偽。”

“哼,”宋月黎挪開目光,小聲道,“你倒是敢……”

“我不敢的。”宋寄遙貼近吻了一下崽子的睫毛。

宋月黎暗暗翹起嘴角,眼裏的光像是初晨的露珠。

終於,大越皇帝微紅著耳鬢邊,同意豐兆的求和,並委派靖親王親赴豐兆,共商天下太平。

足以改變天下格局的和談就這樣在祥和與親昵中敲定了。

宋寄遙抹了抹唇角,沒辦法,自己養的弟弟,就是這樣吃弱不吃硬呢。

半個月後。

宋月黎晨起就跑到了河堤上,心情不大好,“這都修了多久了,河工是怎麼回事?”

年輕的帝王站在風中,背影孤獨又肅殺。

監工的大臣們每天頂著巨大的壓力上班,生怕被心情欠佳的帝王揪住錯處。

這修渠的速度明明已經是極快了,可陛下還是不滿意。這半月以來,陛下不斷地革新吏治,改善民生,就跟憋著一股勁一樣根本停不下來。眼見百姓是過的越來越好,可他們這些當官的倒是累個半死。

“主子,王爺來信了。”劉縝跑過來,手裏捧著信件。

極為俊逸的字體一入眼,宋月黎臉色就好轉了很多。

哥哥在信中表示,進展一切順利。

明麵上使團還在路上磨蹭著,實際上他們已經暗暗進入了豐兆境內。暗衛已探明了好幾路勢力,據傳豐兆新帝與叔叔煜王不睦,正好借此機會調查是否屬實。

宋月黎的心放下了一些,雖然早就知道憑哥哥的本事,也出不了什麼事,可他還是忍不住擔心,放心的同時又有些失落。

“怎麼?王爺可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劉縝在旁察言觀色。

“沒有。”宋月黎道。

“哦。”劉縝鬆口氣。

“根本沒有朕逞英雄的地方。”宋月黎喃喃道。

“……”,劉縝隻當沒聽見,“那城北的兵馬?”

“繼續操練。”宋月黎道。

修渠建堤,倒是可以以工代賑,但招兵買馬,操練軍隊,可是極費銀錢的。劉縝心裏清楚,主子豪擲軍費,顯然是根本沒把那紙議和詔書當回事。

回到信的內容上來,宋哥哥也算知道弟弟的性子,簡短的說了一下正經事之後,就開始大篇幅的講一些當地的民情。

“發現了一種皮織物,保暖又柔軟,讓人打了一副手套給你……”

“豐兆有一處,名曰料疆,你不是說你配的索魂香還差一味藥嗎?我倒是在此處尋了一味,回去等我捎給你,你看合不合適……”

“梨奶凍可曾聽過,味道濃鬱,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慣,我倒是挺喜歡,我派人給你捎過去了……”

“滿街滿巷,整個北地,竟找不見比我弟弟更英俊神武之人……”

“買了一隻豹崽,有毛茸茸的長尾巴,等我養胖了送給你……”

劉縝站在旁邊,親眼看著主子的眉眼越來越溫柔,心裏踏實多了。

在信的最後,遠行的哥哥還不忘安撫弟弟,“黎兒,我承認,我想你了。這些天我沒有睡好,不知道你是否安眠?此刻外麵還在下雨,氣候濕冷,又想起了你的身體,你不許讓我擔心,不許著涼染病,安心等我。”

讀完了信,越皇陛下神清氣爽,撇下河工和大臣們,快樂地拆包裹去了。

而遠在豐兆的宋寄遙還在折騰著許崇。

“累了?是不是覺得還不如留在南崗?”宋寄遙看著喬裝打扮的許崇道。

“王爺說笑,臣是軍人,不怕累。”曾經的北伐大軍主帥,如今一身漁夫的裝扮風塵仆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