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涎低著頭，雙眸看向地麵，沉吟片刻，淡漠的語氣中帶了些苦澀：“沫兒若是想打聽衛影山莊的情況，我可以告訴沫兒。
沫兒不用去找林桓。”
他本不想讓他們的關係摻雜任何利益，但如果利益可以把她留在身邊的話，他不介意讓她對他另有所圖。
江沫聽著他的話，抬眸看向他，眸中詫異：明知道她目的不純，還主動往裏跳，也不怕被賣了。
他應該很喜歡喜歡她吧，不是見色起意，也不是一時衝動。
江沫看著謝涎這副任人宰割的樣子，嘴角上揚，語氣有些戲謔：“謝涎，如果我說我想要煞雨樓，你給嗎？”
江沫自然不會要煞雨樓，她想要的是謝涎的態度。
謝涎聽著江沫的話，立刻抬頭對上她的目光，眸中閃過一絲震驚，她怎麼知道？難道是謝鈺暴露了？隨後他的眸中散發出欣喜，毫不猶豫的開口：
“可以！隻要你留在我身邊，不止是煞雨樓，辰安王府都可以給你，我所有的勢力都是你的！”
如果江沫喜歡的是這些東西，那他就給她，這樣她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他了。
江沫看著他眼中的欣喜，聽見他說的話，心口一震，她真的很意外，原來她在他心裏這麼重要的嗎？
江沫錯開謝涎的目光，這麼熾熱的視線讓她覺得有些燙，她說出了自己的困惑。
“謝涎，你就這麼怕我離開嗎？為什麼？”
其實江沫也發現了，自從輕雲寺的那件事之後，不管是請自己為他治腿，還是突然向她表明心意，亦或是他剛剛的行為，都是為了留住她，他好像真的很害怕她會離開。
謝涎聽著江沫的話頓了一下，然後低頭無奈的開口：
“因為我知道，你若是真的想走，我留不住，也攔不住。”
“沫兒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不放在眼裏。你想要的是自由，留在京都對於你來說是束縛，比起歸宿你更想要的是自由！”
“沫兒本來就是要離開京都的不是嗎？你棄得下江家，舍得下趙家，而我憑什麼讓你留下。”
江沫的眼眶有些濕潤，隻是謝涎低著頭沒能看見。
江沫掩下眸中情緒，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他知道她會離開，也知道她想要自由。
其實江沫本身是沒有自由的，就算離開了京都也不會有。
但她當初還是決定離開，因為好像隻有離這些世俗、條條框框的規矩遠一點，她才會覺得自己好像是自由的。
“那你就沒想過和我一起走嗎？”
謝涎聽著江沫的話直接愣住了，他的眸光驟然縮了一下：他想過，怎麼會沒想過，但他放不下、他不甘心。
“想過，但我放不下！我不甘心！我恨他們！我不想讓他們舒坦的活著！”
“我也想過讓你等我，等我解決完這裏的事，就和你一起離開。
但我不確定做完這些事需要多久，而你是否願意等我。
我怕等我做完這些事的時候，你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
所以，我很自私的想讓你留下來陪我。”就算是用盡手段也想把你留下來。
這是江沫第二次見謝涎個樣子，不甘卻又無能為力。
她突然想到了今日趙誠談到他的抱負時，那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她想如果謝涎的父母都還在的話，他應該和趙誠一樣是一個躊躇滿誌的將軍，不管到哪都散發著光。
江沫收回思緒，淡淡的開口：“謝涎你是想掌控我嗎？”
謝涎聞言苦笑的搖了搖頭：“不想，我想要的隻是你的真心！
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掌控我，這樣你就不會離開。”
江沫聽著他的話很是意外，掌控他嗎？可她不想，他這樣的人怎麼可以讓別人掌控。他就該是他自己，她不想讓他跟她一樣。
江沫抬腳慢慢地走向謝涎，謝涎抬頭看見江沫離他越來越近，心跳不自覺的加速。最終的審判要來了吧！她應該會離開，而他們不會再有任何瓜葛。
江沫在謝涎的麵前停下，她看著謝涎眸中帶著心疼。
謝涎看見她眼中的心疼一愣，她在心疼他，那她會不會為了他留下來，心中多了些期待。
江沫看見謝涎眼中的期待，眸光不自覺的柔了幾分。
“謝涎，你說得很對，你很自私。”
謝涎聽見這句話，臉色難看，心口就像被刀捅了一樣，鮮血淋漓。
江沫把他的神情看在眼裏 但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說道：“可是你知道嗎？我也很自私：我棄得下江家，舍得下趙家，但我放不下你，所以別讓我等太久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