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鬱舟如此專業的評價裴特臉上是掩不住的得意,
“這是我從貨倉角落裏找出來的,不知道是哪個蠢貨忘記了這寶貝。”
說著像是怕鬱舟來搶一般,裴特伸手緊緊抓住瓶口,塞上蓋子後把它藏在身後。
鬱舟見狀啞然一笑,擺了擺手返回屋內。
簡單收拾了一下以後鬱舟便要出門,紐蘭鎮的菜市場離鬱舟所在的二層排屋並不遠,步行隻需要七八分鍾。
來小鎮快一年,鬱舟早已熟悉了周圍的環境,在熟悉的攤位上買好所需要的東西後鬱舟從市場門口遠遠看了一眼西邊一間二層帶閣樓的紅屋頂小房子。
那裏是弗洛德先生的家,他和比他小四歲的妻子阿裏安娜·弗洛德就住在那。
眼力很好的鬱舟甚至能看到屋頂煙囪飄出來的淡淡煙霧。
弗洛德先生也許正在製作他拿手的煙熏蘋果派,鬱舟這麼想到,腳步不由加快了幾分。
很快的,他便走到了那幢紅色屋頂的房子前。
弗洛德先生的庭院裏擺著一個秋千架子,還有不少花草,這是他的妻子種下的。
鬱舟聽到房子裏麵傳來弗洛德先生和他妻子愉快的交談聲。
“弗洛德先生!”
鬱舟站在由籬笆圍成的低矮院牆外高聲喊道。
他聽到房子裏的交談聲一下子消失了,隨後響起了開門的腳步聲。
鬱舟有些奇怪,作為一名敏銳的心理醫生,他發現來開門的人似乎並不是弗洛德先生亦或者他的妻子阿裏安娜。
弗洛德先生的腳步輕快,步伐間距大,阿裏安娜女士則更加細碎,兩人的腳步都不同於來者這樣緩慢和沉穩。
“骨碌碌”
鬱舟忽然聽到空氣裏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滾動。
他下意識的抬頭朝著天上看去,一隻紅色羽毛的琯頭鳥正好從頭頂劃過。
“啊…秋天就要到了呢”
鬱舟看著迅速朝天邊飛去的黑點這樣想到。
每到秋天,琯頭鳥便會飛越帕恰克海峽,跟著海上的蒸汽輪船一路向南直到東大陸什米爾聯邦的基帕港,以躲避北方寒冷的冬天。
“哢嚓”
門鎖打開的聲音。
鬱舟聽到聲音收回了眺望的目光,隨後看到門內走出來的熟悉人影露出了笑容。
“伊格爾頓先生,下午好。”鬱舟十分自然的衝那人招招手。
“下午好,鬱醫生。”
站在門廊裏穿著黑色長袍的瘦高男人用歡快的語調回應道,衣服上一閃一閃的珠子分外刺眼。
鬱舟伸手推開麵前的籬笆圍欄跨入院子裏,隱約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
人每天都會忘記無數件小事的,鬱舟這樣想到,於是他舉起了手中裝著晚餐材料的紙袋子,高興的說道:
“看我帶來了什麼,伊格爾頓先生。”
鬱舟感覺門廊裏的人影視線上下掃視了一下自己。
“一定是美味的食物。”
那人如此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