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於醫學世家,把脈斷病、打針拿藥是從小就練就的本領,隻是……要打屁股。
偏偏她穿的還是昨晚的碎花裙……
打完針後,周白其幫她放下裙擺。他的臉不再是波特蘭玫瑰,反倒更像剛煮熟的龍蝦,不光紅,還很燙。
常言道,在醫生眼裏是沒有性別的,即使脫光了也隻是一副骨架。他能熟練背出人體206塊骨骼的名稱,也不是沒見過裸體,偏偏此刻,藏了私心。
奧美拉唑注射劑還緊緊攥在手裏,他甚至都舍不得將空瓶扔掉。
校務醫生回來登記時,他在病曆表上看見她的名字,匆匆一瞥,隻有三個字映入眼簾,他在心裏一筆一劃寫下:孫、凡、清。
“你就是房東的孫子嗎?”
男生局促不安站在門口,大包小包行李堆成小山。房東已經提前打過電話,說自己有個孫子在讀大學,暑假放假要回家住。
凡清也沒想到,房東的孫子,就是之前和自己搶書的男生。
周白其點點頭,“麻煩您了。”
他走進商超,簡單挑了幾樣時蔬和瓜果,對了,還要買鍋碗。鍋碗瓢盆,柴米油鹽粗將茶
拆遷這事在廣東不算離奇,之前就有風聲放出來,某塊老城區,或者像外婆一直住的城鄉結合部。但他沒想到,外婆電話講的租客竟會是上次那位穿碎花裙的女生……其實他本可以跟老師打個招呼申請暑期住宿,或者去酒店訂房,可他看到身穿吊帶短衫,烏眸如雲的少女時,腳像野草紮根似的,偏要懶著不走。
他對自己說:這就是我今生的緣分了。
凡清住主臥,周白其住次臥,兩人共用客廳和廚房,互不打擾。周白其想清理一下廚房,發現料理台都幹幹淨淨的,一塵不染,連個鍋碗都沒有,“你平時不做飯嗎?”
凡清趴在茶幾上練聽力,“不會做呀。”
也不是不會做,杜嵐獨自帶她長大,小小的她也要幫杜嵐分擔家務活,包括做飯洗衣拖地之類的。所以凡清厭倦死了做家務,更不願意像杜嵐一樣整天圍著鍋碗瓢盆轉!
周白其衝她爽朗一笑,之後出門買菜。
老房是平房,城市化節奏過快,泊油路和商業街拔地而起,休閑場所、購物中心、綜合商超等鱗次櫛比,昔日老房坐落在大學城後街,這裏也成了城鄉結合部的大雜燴,反而顯得不倫不類。
他走進商超,簡單挑了幾樣時蔬和瓜果,對了,還要買鍋碗。
“靚仔,是挑給女朋友的餐具嗎?”說粵語的導購一臉熱情推銷,他看著架子上的粉色小豬碗筷,不由得笑出聲,自己這樣有種新婚生活的感覺。
等回家炒完菜時,已經八點。周白其將菜端上桌,一轉頭才發現凡清抱著四級真題睡著了,嘴裏還喃喃不清,他俯下身子,將耳朵貼近她的嘴唇,這才聽清。
“九磅十五便士?”他一臉疑惑,她這練得是高中聽力,還是四級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