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戳中心事，餘斯清臉紅不已，皮膚上燙的火辣辣的。
倒是肖學清氣定神閑，不急不躁向眾人介紹，“不要亂開玩笑，這位是餘斯清，以後她會和安東尼一起負責青島市場。”
話音剛落，那位客戶很新奇的“咦”了一聲，“你們名字裏怎麼都帶了個‘清’字，哎呀呀，這真是天生一對啊！”
那場飯局，餘斯清還是喝了點酒。
初次喝酒的人，後遺症來得異常凶猛，安東尼已在後座睡死過去，她嘴裏還咕嚕不清，肖學清湊近才聽清她在背英語單詞。開車經過西湖時，她又鬧嚷嚷要下車。肖學清讓司機停車，然後自己拿了外套，陪她下車發酒瘋。
她喝得醉醺醺，一會腳步踉蹌，一會又蹦蹦跳跳，像個孩子，“肖哥，我跳舞給你看啊。”
今天是陰天，西湖人很少，微風綿軟吹過，月亮伸出長長的指甲撓了撓樹枝，缺月掛疏桐。她輕輕踮腳，在樹下翩翩起舞，曼妙輕盈，身後的兩排路燈乍然亮起，暖黃的燈光下照得頭發絲都在閃閃發光。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肖學清細眯著眼，想起她在酒席上的臉紅，是古法調製的胭脂紅，是爆竹聲裏的楹聯紅。可現在路燈下，她微醺的臉頰是桃花紅，粉色最映美人麵。
他突然就心動了。
她發泄夠了就癱進他懷裏，軟玉溫香撲滿懷，好多年沒這種感覺了。
餘斯清在杭城擁有了自己的辦公室。
置辦這間辦公室是肖學清親力親為，起初安東尼一臉不解，當他看到餘斯清費勁將快遞搬進屋時，肖學清立馬接過，還伸出手攬上她的腰，一臉關切問，“沒事吧？”
安東尼突然就明白了。他摸摸自己額頭上的卷毛，腦子乍現靈光，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悄咪咪對肖學清講，“太好了，你終於走出來了。”
肖學清衝他眯眼一笑。
餘斯清初到杭城，根本無法適應，時值七月，江南黴雨不停，從後背到後頸上，起了密密麻麻的濕疹。她趴在辦公桌上懨懨的，任憑安東尼怎麼安慰都沒用，甚至工廠來了新貨也不去參觀。
肖學清帶她去看老中醫，開了幾副中藥包和草本抑菌膏。夏季天熱，她穿著常見的吊帶裙，後背紅了一大片，他不免有些心疼，親自給她塗藥。
在她租的小房子，他又看見了那頂飄到水裏的南瓜帽，“你好像很喜歡這頂帽子。”
“這個南瓜帽對我有特殊的意義。我小時候得過白血病，那會頭發都被剃光了，她老人家為了讓我開心，就親自給我鉤織了這個南瓜帽……”
“白血病？”他撫藥的手微微停頓，似是很驚訝。
她大方一笑，“沒事了，我都已經治好了。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有80%的成功率。一開始是化療，後來有誌願者骨髓移植，所以我才被治好了……”
他呼出一口氣，“你真的很幸運啊。”
冰絲涼的藥膏被他塗在掌心，塗在嬌嫩的皮膚上倒也沒那麼涼。反倒是溫熱的掌心落在後背，酥酥麻麻，像被電流擊中一樣。
尤其是她一抬頭，他就在身後，正笑眼岑岑看著她呢！
她不自覺就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