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門口的排隊，一直到巷口，全都是人......
不僅如此，後麵還綿延幾條街。
按理說，李知衡看見這種場景，應該感到安慰......
因為，如果有富商、顯貴想要求診，今天必須安排更多人就診......
分解王府今後的壓力......
按照原計劃，李知衡會派人，發動患病百姓，到王府門前排隊......
可是此時，李知衡還是有點擔心。
昨天的接診量，已經遠超江若瑤負荷。
她說全天隻吃了一頓，還近距離接觸病患......
李知衡便取消計劃，沒有發動百姓......
可是，名聲已經打出去，若今日沒人疏散，便是持續三天，也接診不完。
王府的侍衛，除了少數在府內幫忙熬藥、煎藥，多數在外引導隊伍......
大多近距離接觸病患，江若瑤自己也是。
原本打算，他們接觸過病患的，單獨居住，與府裏其他人保持距離......
但被李知衡嚴辭拒絕，因為府裏，算上江若瑤的四名丫鬟，真正沒接觸病患的，其實隻有不到十人。
哪裏能為了李知衡等十人，其他人全部單獨隔離？
更何況，真正辛勞的，是他們這些人。
剛準備接診，外麵響起轟隆隆地車轍聲。
原來，昨天秦家老夫人，一反常態，回去很早就睡了，吹得很踏實......
一早，侍奉的丫環向秦老爺稟報，秦老爺聽說王府的規矩......
立即安排管事，今天早點來，在老夫人醒來之前，提前排好隊。
料到有人會徹夜排隊，秦老爺下令，花費再大代價，在所不惜。
各大醫館的門，被秦家人敲得門板都要碎了。
醫館從來不這麼早營業，即便有貴人要求，最多派人讓大夫上門......
但秦家勢大，多數醫館，租賃鋪麵、運送藥材，與秦家都有生意往來，不敢得罪......
隻得將所有夥計喊起來，兩排人去請大夫，開門營業。
江若瑤在前麵看診，後麵的隊伍陸續動起來。
不到半個時辰，排隊的病患，源源不斷被人引走......
王府侍衛們看見，秦家管事當場給人發錢，欣喜地何伯稟報。
李知衡聞言，命令侍衛們在門外傳達，如果發現，身體健康、沒有不適的人，占用世子妃時間，在現場排隊......
一經發現，立即送官！
相比被王府打一頓，百姓們更怕南地本地官員。
聽見侍衛們傳話，隊伍中間、後麵，陸續有人，趁人不注意，悄悄散開。
不到半個時辰，秦家管事額前麵，將近五百名病患，全部被疏散開。
老夫人姍姍來遲，被管事馬車裏請下來。
或許是飽睡了一覺，亦或許是察覺了江若瑤，有點真本事......
態度比昨天好上許多。
江若瑤沒把昨天的事，放在心上。
笑臉相迎，“老夫人，是不是好多了？”
老夫人神情有點不自然，但也沒有否認。
江若瑤讓她上前，脈診了一會兒，笑著收手。
身後何伯、丫鬟們的聲音，急死了，但也無可奈何。
【世子妃，昨天世子說的，您全忘了？】
【還這樣接觸病患，萬一傳染？】
【世子妃，祖宗！您可為自己想著點兒吧！】
【就算您醫術了得，萬一感染，還不是自己吃虧難受？】
【我去請世子來！】
......
聽到這句，江若瑤猛然回頭，雪見心虛地地下了頭。
江若瑤眼神四處瞄瞄，發現世子不在，這才收回心虛地目光。
老夫人那欠欠的聲音，同時響起。
【哼！我還以為，有多了不起！】
【還不是怕世子！瞧這老鼠見了貓的模樣！】
江若瑤咬牙，笑容可掬。
心裏#￥%：【我是為了誰！】
【別不知道好歹！】
老夫人或許自己理虧，察覺江若瑤眼神發寒，轉開了視線。
江若瑤收斂心聲，如實道：
“昨天給老夫人紮的針，可以讓老夫人安心入眠，但......
治標不治本。
老夫人的脈案清晰，從前的藥方，各有所長......
若堅持吃下去，肯定會有改善......”
還沒說完，老夫人揚眉，麵露不悅，“你跟他們都一樣！
庸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