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前院二房的屋內還點著蠟燭。
周氏身著中衣,坐在梳妝台前通發。趙申躺在床上,哼著小曲等她。
今日李寡婦在後院說的那些話提醒了她,她家大女兒趙錦樂馬上便要及笄了,之後就會有媒婆上門提親,要是大房那幾個孩子再搞出點亂子,怕是會擾了她的好事,周氏想了想,吹滅了蠟燭,爬上了床。
兩人顛鸞倒鳳一通,許久才偃旗息鼓,周氏趁機把想法給自己的相公說了,夫妻倆窩在一起,商量起對策。
趙申是個耳根軟的,聽著妻子分析得頭頭是道,當即應允,的確,大房的幾個孩子的確不招人喜歡,尤其是那倆丫頭,看著聰明又機靈,跟她倆一比,自家的女兒根本占不到便宜,還是得早做打算為妙。
後院這邊,趙錦嫿和趙錦紓經過白天的事,還暫無睡意,旁邊的小床上,趙錦昱打著小呼嚕,睡得很香。
姐妹倆睡不著,窩在一個被窩裏說悄悄話。
“祖父祖母太偏心,明明阿爹已經白天打獵已經很辛苦了,為什麼還要阿爹去地裏幹活,家裏又不是隻有阿爹一個男丁。”
趙錦紓憤憤不平道。
“我聽隔壁李奶奶說過,咱們家以前還算是村子裏的大戶來著,後來祖母懷了阿爹,慢慢就開始家道中落,所以父母不喜爹爹。”
“那二叔那時候,咱們家也沒多好啊。”
“不一樣,祖母這個觀念已經根深蒂固了,一時半會改不了,咱阿爹又是隻管悶頭幹活的人,從來也不抱怨,你看二叔多聰明,這才下了幾天地,就回來喊腰酸背疼,祖母心疼他唄。”
姐妹倆打小就知道祖父和祖母格外偏疼二叔,反而顯得她們的爹跟這個家的苦力似的,偏偏大晉朝以孝道為先,一切都是父母長輩說了算,如果對父母不敬,告到了官府那邊可是要蹲大獄的。
趙錦嫿雖然胎穿過來也有十幾年,但是腦子裏仍然是新思想,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她都恨不能幫自己的爹出幾口惡氣,但她心裏也很明白,她不能這樣做,如果她這麼做了,那就是頂撞長輩,是不孝,也會給爹和娘帶來麻煩,每每思及此,趙錦嫿就無比懷念現代生活。
“三兒,你再給我講講那個花木蘭替父從軍的故事唄。”
看身旁的妹妹不說話,趙錦紓碰碰她。
“行啊,上回說到哪兒了,哦,對到花木蘭去了軍營······”
秋收過後,便是中秋。
中秋對於現代人來說就是吃個月餅,全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但是趙錦嫿在現代時,她的父母都是醫生,節假日都是最忙的時候,因此,一家人也沒怎麼在中秋節好好團聚過,都是她跟著奶奶一起過,老人年紀大了, 不能吃高熱量的東西,所以每年吃月餅都是她一個人吃。
到了這裏,每年的中秋很熱鬧,雖然是在農村,但是家家戶戶桌上都擺上月餅、西瓜、蘋果、李子、等祭品,其中月餅和西瓜是絕對不能少的。西瓜還要切成蓮花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