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啪啦——”
重物倒地的聲音在這時候格外清晰，在場八人紛紛回頭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被綁成蟲蛹的中年婦女驚悚地抬頭看他們，腳邊散落著碎瓷片。
“老丘，你這綁的不太行啊，居然還能動！”孫武調侃道，幾步上前，像提小雞仔一樣把微胖的女人提溜起來。
嘉樹靠近瓷瓶碎片旁邊，半蹲下恰好看到一起倒地的長腿桌肚裏粘著的一本厚筆記本。他麵色稍微緩和，探手摘下。
院長一看，掙紮著想要蹦躂出來，卻被孫武和曹廓一齊按住，在後腰繩圈延長繩索，另外一頭使勁拋過房梁，迫使她隻能腳尖點地保持平衡。
孫武露出一笑：“下次這樣拴著，保準不好跑！”
丘洺光笑道：“還是個熟練工呢……”
“我可沒有幹些違法犯罪的事！這是我小時候挨揍得出來的經驗！”
“有人還把罪證保留著呢……”嘉樹笑得有些嘲諷意味，翻閱速度極快，幾乎是一目十行，短時間卻也無法看完。
從2000年開始到2015年，十五年不知道毀掉多少家庭！
欲壑難平，貪婪不會在時間長河中消減，隻會如滾雪球般逐漸漲大，直至虛妄的軀體再也無力支撐。
即便在生命盡頭，想念的也是欲念無法到達頂端的落空感，而不是對惡行的懺悔。
院長額角青筋暴起，滿臉漲紅，眼神凶惡如狩獵的毒蛇猛獸，似乎在等待時機將這一屋子的人全部消滅。
嘉樹搬來凳子坐在院長前方，其他人分散尋找院長藏在屋裏的罪證。
婦女晃動著身體，試圖將繩索拉扯斷。
嘉樹翻到三分之二時，從書頁中掉出來一張泛黃的紙，院長看到這張紙，情緒前所未有劇烈，晃動的更加厲害。
嘉樹起身將筆記放在桌上，這才撿起地上的紙翻開。
裏麵是一張簡筆塗鴉，藍天白雲，山清水秀，花鳥樹木，太陽底下站著三個火柴人，兩大一小。
背麵被蓋住的那個位置歪歪扭扭地寫著一行字，字跡略微熟悉：
“這才是你的爸爸媽媽！”
嘉樹心中暗驚，瞥了眼院長，餘光看見曹廓拿著一個生鏽的黑鐵盒子走了過來，有些嫌棄。
“院長，二選一，他一榔頭敲開或者你把鑰匙給我。”嘉樹能用鐵絲撬開，但是他不想。
院長晃動得繩索開始不受控製地轉動，她腳尖離地幾厘米，受力的幾圈繩索勒緊她的肚腹和手臂，酸脹疼痛不斷地擠壓著腦神經。
等了一會兒不見她反應，嘉樹微微蹙眉，旁邊忽然傳來程雨彤的聲音。
“好多把鑰匙啊……”院長一聽忽然僵硬住，嘉樹一看她反應就知那裏有開鐵盒子的鑰匙。
柳溪立即回應，聲音壓低，防著外麵有人聽清，卻又能保證屋內的人聽到：“雨彤，我這需要開鎖。”
丘洺光：“我也是。”
“彤彤，有沒有老式的鑰匙？”
嘉樹抬頭覷了眼曹廓，男人眼眸微垂，喉結滾動，嗓音沉悶道：“我這裏也需要鑰匙。”
程雨彤軟糯糯地回複，小手扒拉出花盆裏那堆生鏽的鑰匙，小跑著挨個送鑰匙，“好的，等一下！”
“院長女士，您沒把握好時機，交易不奏效了呢。”嘉樹又重新看筆記，耳側傳來開鎖的聲音，“頭次遇到把鑰匙全放在一個角落的人。”
約莫一刻鍾，程雨彤終於捧著一大把鑰匙走了過來，與曹廓對視一眼，兩人隨即蹲到地上，一個挑小巧些的鑰匙一個開鎖，也算默契。
嘉樹抽空瞄了眼，高大的男人襯得嬌小的女生更加瘦弱纖細。
“現實版的美女與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