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廓聽了一耳朵，目光如炬，迫使嘉樹轉頭錯開視線，心虛地假咳一聲。
“鎖開了嗎？”
“哢哢、哢嚓——”
“開了。”曹闊的聲音滿含幽怨。
“哦……”嘉樹換了個方向，探頭去看。鐵盒子很空，一塊破布外加一隻滿是補丁的布鞋，布鞋比程雨彤的手掌短三分之一。
程雨彤揭開鋪在底層的方布，就看到豔紅的三角護身符布袋，小心取出裏麵被蟲咬壞的平安符時掉出來一卷字條。
“泉城臨朐縣柿子村新安路22號，0531-581023。”
程雨彤茫然地念著小字條，不明白這些表達什麼意思。
曹廓沉聲道：“22號？好像有聽過……”
“這是孤兒院的地址。”嘉樹瞟了一眼院長，“看來我們院長也藏了些秘密。”
柳溪：“欣月，院長叫做什麼名字？”
“李招娣。”張欣月整齊擺放各種刀具，似乎許久沒有使用，已經生鏽，部分刀麵木柄上還沾著血跡。
“李院長特別關注一則周刊，從1997年到2000年從不間斷。”柳溪說話喜歡說一半留一半，一定要別人問才說下一句。
嘉樹：“還有嗎？”
“每一份報紙尋人啟事那個版塊都被圈紅做了批注。”
“有段文字，我念給你們聽。”柳溪忽然皺眉，“我恨！憑什麼別人生來就能夠得到垂憐，我卻隻能活在虛幻當中，憑什麼有人消失了父母還會牽掛，我卻隻能被一群蟲豸吸血！！！”
“不公平！我恨這個世界！我恨我那個窩囊廢父親和沒用的母親，更加厭惡吸血的弟弟！！”
“柳溪，給我看看。”
柳溪抽出那張寫字的報紙，站定在他一米外，舉著報紙給他看。
“這個字跡……在49號房間裏找出來的那張紙上的字和她的字是一樣的！”
“你殺了你親弟？”嘉樹回眸凝視李院長裸露在外的眼睛，捕捉到對方一閃而過的厭惡與滔天恨意。
柳溪：“好的，實錘。”
“還是有點奇怪，真要是這樣的話，早就跑的沒邊了，怎麼還會回來？”
程雨彤撚起做工細致的三角布袋：“李院長對她爸媽怨念那麼深，說明她在家裏過得不好，那這樣的話，他們肯定不會給她求平安符，還特意繡了個符袋。
她還那麼寶貝，應該是很重要的人送的吧。”
“你說得對，找一下親子鑒定表，李院長那麼關注尋人啟事，我懷疑她曾經也是受害者。”嘉樹合上筆記，遞給旁邊探頭要瞧的人。
嘉樹也加入他們翻東西的行列，八個人簡直就差一人一個鏟子把地也挖開。不多時，程雨彤忽然驚呼。
“嘉樹！阿月！”
張欣月立即起身走向程雨彤，少女一把抱住好友，害怕之餘還不忘用手掌蓋住對方的眼睛。
“媽耶，嚇死我了！阿月不要看！”
嘉樹：“怎麼了？”
“李院長……她……她把一個碎得不成形的胚胎壓扁做成標本放在枕頭下！”
孫武聞聲怒罵了一句，驅散從腳底板攀升的惡寒。
柳溪拿起密封袋一角，“李院長愛好很特別，晚上不會做噩夢嗎？”
李招娣憤怒地瞪著柳溪，目眥欲裂，要不是被綁著無法動彈，早就撲上去攻擊他。
丘洺光慢悠悠走過來，手中拿著兩張被撕碎又拚起來的紙。他將紙遞給嘉樹，嘉樹皺著眉接過。
嘉樹直接翻到末尾，看到方方正正的紅章：“經我方鑒定，確認李招娣與李生民無親緣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