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好疼…”路明非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隻覺得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從全身傳來。手臂、大腿根、腳腕,身體上的肌肉好像完全要被撕裂了一般。拳頭和小腿處還留有戰鬥留下的淤傷,青一塊紫一塊。胸口被昆古尼爾刺穿過,隻不過現在已經愈合,留下一處可怕的疤痕。
他記得自己剛剛好像和路鳴澤在一座小島,哦不,一座鯨魚的背上…可一想這些他就頭暈。
“路會長!路會長!”護士看到醒過來的路明非後,興奮的大聲喊道。路明非已經昏迷一周了,在中國的那場戰鬥後,他被秘黨及時發現,以最快的速度運回了學院,由煉金武器造成的傷害,全世界隻有卡塞爾可以治療。
決戰那天,當執行部專員趕到戰鬥現場時,戰地一片狼藉,就像經曆過龍卷風或地震一樣。漆黑色的塵土混合著滿天雨水,形成灰黑色的泥漿。十幾米高的大樓被破壞的搖搖欲墜,牆壁撕裂,露出裏麵滲人的鋼筋,殘垣斷壁上處處是劍鋒和利爪的痕跡。
執行部人員接到校長命令火速前往危樓內救人,他們衝進去後,隻看見滿是泥土的水泥地板上,紅發女孩諾諾坐在地上,懷裏抱著半死的路明非,在嚎啕大哭。
除此之外,路明非身邊還躺著一頭已經死亡的八足天馬,旁邊丟著一柄枯樹製成的長矛,不遠處幾米,放著一個青銅麵具,靠近人臉的那邊滿是血跡。
負責看守的護士一刻也不敢怠慢,立即將路明非蘇醒的事報告上級。
守夜人辦公室內。
弗拉梅爾:“校長,大事。”
“又是那幾個老古董來找麻煩了?”昂熱此刻正在皺眉看著手裏的羊皮紙,是歐洲董事會寄來的郵件。
雖然現在互聯網已經普及,學院還有諾瑪和EVA這樣堪比國防的網絡保鏢,但秘黨內部的一些重要事情依舊是通過最原始的信件來往的。
這種信件會用一種歐洲特有的無色顏料通過羽毛筆寫在羊皮紙上,再通過學院的私人飛機由歐洲運回卡塞爾,親自交到校長手上,最後由校長用一種神秘的辦法破譯解讀。
按常理來說,歐洲那邊一年之內也來往不了幾次這種郵件,但自從近幾年世界各地龍王屢屢被發現,局勢動蕩,那群老家夥的郵件是一次又一次,還全是最高機密,昂熱都快忙不過來了。
當然,他沒有把路明非單挑奧丁的事散播出去,不然要是讓世界知道他們有個這樣的bug,混血種內部又要大洗盤了,而且以他們嗜血的本性,肯定又會是一場大規模的暴力衝突,雖然權力的接替從來都伴隨著流血,但對於昂熱這位活了上百歲的老人來說,流血,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昂熱猜測肯定又是歐洲董事會那群老家夥催促他透露出中國事件的詳情,畢竟奧丁和路明非決戰時那麼大的破壞力,絕對不是隨隨便便三言兩語就能搪塞過去的。
然而,弗拉梅爾接著說:“不是歐洲的事,是路明非的事,校長,路明非他醒來了!”
“什麼?路明非醒過來了?”昂熱聽到消息後,放下手裏的煙槍,看著弗拉梅爾,驚喜地叫道。
據卡塞爾最權威的醫生言論,路明非受的傷傷及內髒,能活著走出鬼門關已經是奇跡了。而關於路明非什麼時候能蘇醒,醫生直接說不敢保證路明非能不能蘇醒。在大多數人都打算放棄路明非時,隻有校長力壓群雄,打算對路明非進行長期治療,這也印證了學院裏的那個玩笑式的傳言——學院裏唯一的S級路明非是校長的私生子。
弗拉梅爾點了點頭,確認道:“沒錯,諾瑪最新消息,他醒了,就在十分鍾前。”
昂熱丟掉價值不菲的黃銅煙槍,拍了拍大腿,露出他為數不多的情感,滿懷欣喜地笑道:“果然,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他。這小子果真行。”
昂熱迅速起身走到門口,又苦笑一聲,對弗拉梅爾擺擺手說:“都是一百多歲的人了,權力什麼的都不重要了。我們都老了,總有無法和龍類鬥爭的那天,也是時候培養些年輕人了。”他希望能在未來能將人類和龍族的事情妥善處理,不能讓梅涅克•卡塞爾的事重演。
昂熱決定去親自看望正在恢複中的路明非,在離開之前,他又笑了笑對弗拉梅爾說道:“老家夥,好不容易閑一次,沒坐太久,下次來給你帶最好的中國武夷山紅茶。”
弗拉梅爾客氣的說:“但願校長不畫大餅,隻要是中國的茶葉,都行。”
兩人相視一笑,昂熱隨即離開了辦公室。
路明非就在卡塞爾學院的校醫院裏,此時的學生宿舍內,芬格爾正在埋頭敲鍵盤。他最近在網上認識了一位叫Jamie的女生,兩人聊的很是投緣,芬格爾覺得母胎solo二十多年,終於遇見知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