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華月凝接收完宋含姝上一世的回憶,便在腦海中與所謂的係統交流:“那我要做的便是讓他們倆有情人終成眷屬是嗎?”
係統回複得很快:“是的,在你完成任務脫離世界時,宋含姝的神識便會回歸身體。”
華月凝並不知道為何世間有那麼多癡男怨女,若她是宋含姝,必將那趙蒙囚禁起來自己當那皇帝,夷平北蠻。
係統察覺她心中所想,問道:“敢問閣下修的什麼道?”
華月凝皺了皺眉,道:“本尊修的無情道。”
插曲過去,華月凝起身走到梳妝台前,吩咐清宛給她洗漱梳妝。她望著銅鏡中的宋含姝的臉,發覺她的長相像極了她原身的相貌,隻是眉眼少了份淩厲,多了幾分溫婉嬌媚。
清宛幫她梳了宋含姝平日裏最愛的發髻,華月凝卻不喜太過繁複的打扮,於是又吩咐清宛重新給她梳了個簡便清爽的發髻,又隻戴了支檀木嵌白玉的簪子便出門去給祖母父親們請安了。
她剛進了大堂,一家人擔憂地望著她,見她麵色紅潤不帶病氣,便也放下心來。
“含姝給祖母父親母親請安。”她向座上的人行完了禮,她祖母忙叫她起身坐下,生怕累著了她。
還未等她喝一口茶,宋家老爺便發了話:“姝兒,我知你與四皇子情誼深重,但你也要為宋家著想。宋家女子向來是要登上後位的,你姑母是,你也是。這事關宋家榮光,你必須聽父親的話。”他望向宋含姝,又道:“早年我不幹涉你與四皇子交往是因為他戰功赫赫,再不濟我們宋家也可以扶持他。可你也知道,他殘了一條腿,大元不可能讓一個殘廢當新皇的。”
此話若是他人說出,那必有殺頭之罪,可宋家在朝中勢力之大,竟毫不掩飾地吐出此言。畢竟連皇後之位都可預定,其中厲害可見一斑。
“女兒明白,隻是太子未立,皇上也隻是下了詔書命我為未來太子妃。女兒不急這一時。”
宋老爺聽她這麼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拍了桌子:“你且認了這個命吧,再怎麼樣朝中出色的皇子便隻有六皇子趙蒙,你斷了與趙闕一起的心思吧!”
華月凝將茶奉上欲讓宋老爺消消火氣,他見了隻又歎了口氣,將茶放在桌上便起身出了門。
華月凝還沒著急,係統便急上了:“你跑到他們跟前這樣對峙,萬一禁了你的足你還怎麼完成任務?”
華月凝忍住想翻他白眼的心,道:宋家人對宋含姝極盡寵愛,隻要她不鬧得太過火,他們不會做些什麼的。至於任務,我自有辦法。
晌午一過,華月凝便書信一封,附上了信物,叫清宛往趙闕那處送信。她拿出一套在夜中不甚起眼的衣袍換上,隻待落日之後在兩人的老地方見麵。
來接她的是趙闕雇的車馬,華月凝不想驚動府上的人,驅動著靈力一躍便飛到了高牆之上。為了不嚇著車夫,她甚至還留了段距離走了過去。
馬車晃晃悠悠,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修仙之人不習慣乘坐車馬,隻覺得顛簸得很。她下了馬車整理了一下衣擺,望向了遠處的趙闕。
夜色清寒,天上掛著皎潔的明月。這地方隻是郊外的一處涼亭,涼亭周圍草木茂盛,此時已入了秋,聽不見蟬鳴陣陣,安靜得猶如池中死水。
趙闕就站在庭中,他素日喜著玄色衣衫,幾乎與這黑夜融為一體。但華月凝畢竟是修仙之人,眼力絕非常人能比。她瞧見趙闕淩厲的五官,抿緊了的嘴唇,還有緊緊握住的拳頭。
華月凝直直向他走去,喚道“阿闕。”
趙闕抬起頭,眉頭微蹙:“你不是含姝,你是誰?”
華月凝知道自己可能無法完全複刻出宋含姝的一舉一動,但沒想到趙闕隻見了她一麵聽她說了一句話便能有所察覺。她卻一點都不緊張,甚至覺得遇見聰明人好說話。
“是,我的確不是宋含姝,宋含姝已經死了。”她打開天窗說亮話,沒給趙闕一絲反應的空間。
趙闕呆愣了片刻,遂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臂:“你騙人,她前幾日還好好的。你到底是誰?”
“我算是暫時奪了舍來助她完成心願的人,待她心願完成我便會把身體交還與她。你若不信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係統聽到這話忙想啟動製約之力,但不知為何,華月凝並不受製約之力束縛。
趙闕不是一個衝動的人,聽她說完這話便半信半疑地坐在涼亭裏聽她講完了宋含姝與他前世的故事。
他本是半信半疑,回味過來時覺得這確實是他的姝兒與他會做出的決定,想到宋含姝未來的種種遭遇,他不禁感到一絲後怕。他自然不信什麼怪力亂神,卻又不敢拿宋含姝的未來與性命去賭那個淒慘的未來。
最終他低下了頭,向華月凝行了個禮:“還望高人指點迷津,我不願她再孤苦一世。”
華月凝點了點頭心中了然,孺子可教也。隨即問道:“你平日裏敷腿緩解痛楚的藥帶在身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