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張海鳶(1 / 1)

“蝦仔!我們為什麼要聽那個女人的!”

“張海鹽,我們是幹娘培養出來的海外張家人,壓根不是什麼你以為的特工,正因為如此,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蝦仔,我可能找到他了。”

······

1906年,盤花海礁案發生,一時間人心惶惶,海上漁船頻繁出事無歸,後人跡罕至再無人跑此條線路。

同年,南洋海事衙門成立南洋檔案館,將盤花海礁案當作開館案調查。

1915年,東北張家本家因多方不知名勢力打壓以及東北戰役衰落,新一代“張啟靈”被強製推舉繼位。

1916年,南洋檔案館外派特工張海鹽,張海蝦前往六盤礁調查水鬼望鄉,在發現端倪追擊時陷入危機,生死不明不知所蹤。

1918年,南洋檔案館遭遇不明勢力襲擊,特工被盡數剿滅,館主張海琪不知所蹤。南洋檔案館與所有外派特工徹底失聯,同時與內陸聯係斷開。

······

“離開這裏,找到一個叫張啟靈的人,如果可以的話,帶著他跑吧,跑的越遠越好······”

“我終是有點魔怔了,它們又怎麼會放任命中注定的孩子跑掉呢,罷了,鳶鳶,我隻希望你平安。”

“鳶鳶?鳶鳶?起床了。”

極輕的呼喚在耳邊響起,恍若一道光驅散周遭嘈雜的爭吵,還未等睜開眼,一隻幹燥溫暖的手就覆在腦門上,隨後是另外的更吵的一個聲音,無孔不入的活脫脫像一隻蚊子在試圖叮一個有縫的蛋。

“鹽叔。”

張海鳶忍不住開口喚了一聲,那個聒噪的聲音立馬戛然而止,睜開眼一個大臉就bia在眼前,然後下一秒張海鹽的頭就被張海蝦摁住拉開。

“哎哎哎,疼疼疼,蝦仔你輕點。”

張海蝦沒搭理耍寶的張海鹽,擔憂的遞過來一杯熱湯。眼見著張海鳶接過全喝了才放下心,見著站起來也才到自己腰的張海鳶乖巧的穿好衣服出去和張海嬌玩到一塊回頭照著張海樓的後腦勺來了一下。

“哎呦,幹嘛啊蝦仔。”

張海鹽立馬嘟嘟囔囔的在角落畫起圈圈,但很快又竄起來衝到外邊一手撈起一個孩子防止了他們進入大海被卷走的下場,張海蝦就這麼看著他吱哇亂叫的照顧著每個孩子,還有那隻叫廈門的狗。

看了好一陣,張海蝦歎了一口氣,覺得日子真是越過越安逸,若不是心中仍然籠罩著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他幾乎就要沉浸其中了。

“蝦叔。”

張海鳶突然喚他,張海蝦立刻會意,站起身替他拿下高架上的草編背簍,裏麵裝著一些洋玩意,張海鹽靠著這個東西和一些洋人做交易賺錢,幹娘和檔案館那邊一直沒有消息,俸祿自然也就沒有著落,他們隻能靠著這個法子來賺些支持生活的錢。

張海蝦目送著張海鹽和張海鳶走遠,驀的發起呆來。在那場爆炸過後三個月,他們隻受了輕傷,後來被當時尋找失蹤漁民的當地居民救了回來,回來之後就和檔案館那邊失聯,這很難不讓人細想其中的關聯,並不是往壞處想,而是這時機都太巧合了,他們這邊剛出了事,南洋那邊就斷了聯,巧的讓人不能心安啊。

而包括張海嬌和那隻叫做‘廈門’的狗在內,都是他們在回到府邸後的一段時間,易容潛入檳城調查張瑞樸的過程中撿來的,也可以說是張海鹽大發善心腦子一抽養著玩的,張海蝦還記得撿到這些孩子的場景,廢土之中,張海鹽看著那些雙眼空洞的孩子,眼中流露出一種連張海蝦都看不懂的情緒。

看不懂的原因,張海蝦想,可能是對他來說丁戊奇荒那段隻耳聞過的空白的經曆罷。總之,最後他們收留了那些孩子,府邸有了這些孩子後,張海蝦心中蒙著的陰霾也散了大半。

而張海鳶是個例外,他是那具棺材中所謂的最有靈氣的孩子,無論是出於對張瑞蕪的承諾還是救了他們的命的棺材來說,他們都理應收留張海鳶。

至於張海鳶這個名字,是張海蝦從棺材上銘刻的文字來取的。